“扶苍师兄。”她低低唤他,“我要是……”
“什么?”他低声问。
玄乙停了一下,继续道:“我要是想去凡间那个青帝庙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吗?”
扶苍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温和:“凡间不似上界,土木砖石会腐朽,青帝庙怕是早已没有了。”
她遗憾地吁了口气,也是,都那么多年了,想必皇陵也没了,她还想带他去看看他那个凡人的坟墓呢,怪大怪气派的。
“那棵帝女桑应当还在,神界的树千万年不朽。”扶苍将她的头发拢去一旁,“要去看看么?”
谁知她摇头:“你死在那边,我不去。”
……怎么说话的?扶苍在她腰上连掐数把,痒得她险些厥过去,笑得差点哭了。
幽幽的秋风拂过,头顶的帝女桑叶片发出清朗的飒飒声,玄乙盯着看了许久,目光又落在扶苍身上,恍惚间,白衣神君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凡间的皇子,用眼神告诉她,他们还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见很多很多的风景。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去看看那棵帝女桑罢,就现在。”
带着浊气的风重新拂在头发和衣服上,那曾经犹如浆糊般的难受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压迫感,玄乙支颐斜卧在狮背上,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身处下界不知为何竟让她头晕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