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时常被摩挲,白雪纯钧都有些钝了。
玄乙将那些白雪小玩意拿着一一看了遍,扭头又朝东面书案上望去,纸张齐整地放成一沓,用青铜镇纸压着,架子上挂着各色毛笔。她把镇纸拿开,一张张看那些染了墨迹的白纸,忽然翻到几张,上面写的都是“龙”字,她不禁盯着看了许久。
带着gān净气息的风chui拂卧间外的青纱,玄乙一步步用最轻柔的脚步踩进去,撩开青纱,继续探头朝里面张望,扶苍的纯钧剑横放在南边的木架上,墙角纱帐笼罩了一张chuáng,帐子没有合拢,黛色长袍的衣角坠了一截在chuáng下,扶苍安稳侧卧,一把漆黑长发铺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她拉了个蒲团坐chuáng边,趴在他身前盯着他的脸看,眼皮不动嘴唇不动,更不会说梦话,跟下界那个凡人皇子可不一样。
她来了,还不醒吗?
她抬手在扶苍面前晃了晃,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玄乙低头,朝着他的脸轻轻chui了口气,依旧没反应。
她往chuáng上爬,鞋底的泥沙撒了他一被子,他身上那件黛色的袍子摇摇yu坠,露出半截后背上的伤口,她不大温柔地把那截袍子扯到下面,仔细查看伤处,确认浊气很快就会排净,便悄悄松了口气。
还是睡,他还是睡,动也不动,鼻息深邃绵长,真是不给她面子。
玄乙躺在他身后,手指在他紧致结实的后背上轻轻划过,低低叫他:“扶苍师兄。”
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