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苍便道:“既然如此,今日只能练马步了。”
玄乙只觉一口茶点噎在嗓子里下不去,他居然叫她练马步。她用力灌下半杯茶,将嗓子眼里的茶点冲下去,揉了揉额角做虚弱状:“我昨晚没睡好,怕是体力不支,不如改天罢。”
不会有改天了,她打算马上就回钟山。
扶苍吁了口气,忽然起身走过来,将她胳膊一拽:“如果连马步也不愿练,便摆剑招架势罢,过来。”
玄乙皱眉看着他的手,却并没有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拽到殿外的糙皮上,眼前一花,一柄木剑抛过来,她没接,看着它丢在脚边。
扶苍似是见她全然没有捡的意思,便弯腰替她捡起,塞进她手里。
“手抬起来,腿分开,膝盖弯下。”他解下腰间苍蓝的纯钧,退两步,摆了个最基本的出招姿势,回头盯着她,用目光bi她跟着做。
太荒唐了,为什么她要跟他学剑道?玄乙呆了半日,大约这两万多年成天在紫府里脑袋空空地待着,待傻了,她竟不知自己是该丢下木剑转身便走,还是……她也不晓得还是什么。
鬼使神差般,她真的学着他的动作,把握着剑的胳膊伸出去,火红的狐皮披帛滑了下来。
扶苍凑近替她调整姿势,顺手将那条披帛取下,轻轻挂在桂花树上。
“对准披帛抛出剑,将它打落,今日便算完成了。”见她姿势又歪了,他便用膝盖轻轻在她膝弯处一撞,手托着她的手肘往上一抬,另一手在她腰上一拍,“弯下去,抬高,腰挺直。”
玄乙停了许久,忽然道:“别碰我。”
话音一落,她将木剑用力抛出,这根可怜的木剑在空中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扑一声落在桂花树下,连片树叶也没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