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答,或许是没听见,一眨眼便不见人影了。
后来……后来他便抱着玄乙回来了,芷兮心里像是拨云见日般,突然醒悟了什么。
她早已隐约看出扶苍待玄乙的不同,无论他对玄乙是什么样的感qg,讨厌也好、不服也好、孩童一样的斗气也好,这古灵jg怪的龙公主在他心中必然与其他神族有极大的分别。
她只是一直没有往深处去想,或许也是避免自己去想。
昔年帝女婚宴上惊鸿一剑,年少的神君高旷清净,像一抹幽冷的月光,在她心中照了万年。她再怎样不懂柔媚婉转,终究是个年轻神女,心怀恋慕,战战兢兢,对他有无数稀奇古怪的期盼,又自诩为他的知己。
此刻回想,只觉可笑而可悲。
芷兮无神地扫视周围的华美楼阁,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青玉栏杆上,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凑近了一些,却听见他断断续续用叶子chui着一首古怪的小调儿,可能连他自己也忘了具体的调子,简陋的叶片音显得短促而粗糙,却别具一股奇异的缠绵意味。
风把他玄黑的长衣chui得款款摇曳,落日暖色的余晖勾勒一层金边,芷兮忽然觉得这首叶片chui出的断断续续小调儿分外悦耳起来,兴许触动了心事,她竟听得出了神。
“师姐……你吓坏我了。”栏杆上的神君放下叶片,突然发现了她,吃惊地瞪圆了双眼。
芷兮看着他额头上摇晃的火红宝珠,若在平时,她兴许早已转身离开,此时此刻她忽又不在乎起来。她都已经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单恋里输的一败涂地了,gān嘛还要循规蹈矩恪守认真?
“这是什么曲子?”她扶着栏杆,仰头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