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她轻轻放在蒲团上,合德殿到了,他四处看了一圈,忽然奇道:“扶苍师弟怎的不在?”
玄乙茫然摇头,自顾自翻开册子。
她不知道扶苍具体在做什么,一直不来听课,听古庭他们说,好像是这次下界让他剑道上有什么突破,所以请了休假一段时间。他不在那真是太好了,这一个多月她不晓得有多快活。
很快白泽帝君便来了,之前没听他讲课,玄乙还有点期待,自听了他的课之后,她只觉昏昏yu睡。
自始至终他就是把那本册子上的东西翻过来倒过去地念,简直枯燥至极。不用说,他肯定是故意的,等弟子们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再抛出“完成功课”的美名,叫他们心甘qg愿替他跑腿当苦力。
她现在就觉得宁可当苦力,那还比较有意思点。
玄乙用袖子压下一个呵欠,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合德殿里的弟子们显然大多数都和她一样昏昏yu睡,只有太尧芷兮古庭几个一如既往认真听课,少夷……少夷低头不停写着什么。
他会这么用功?
玄乙悄悄伸长脖子,朝他的矮几上瞄了一眼——他竟然是在画画,白纸上的白描美人已经轮廓分明,额间坠宝珠,广袖长衣,正倚在高楼上手拈桃花做惆怅状。
原来他画的是他自己。
少夷缓缓勾勒出最后一片桃花花瓣,将毛笔放下,并不抬头,轻道:“小泥鳅,画的像吗?”
何止是像,简直把他那股伤chun悲秋的做作风qg彰显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