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遇到任何事,无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卖身契都敢背着我乱签?!”他尽量不让保持语调正常,但涌动在心中的怒浪却怎样都压不下去。
印天池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这般大的脾气,她吓得缩到帐边,“徒徒徒儿已经答应师父不再见他……所所所以就就就……”
“就不用讲了?初小药,我还真没看出你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不见他、他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否则会发生今日的状况吗?倘若没出这件事,你以为你有本事跑出他的五指山吗?!”印天池越想越气,伸出愤怒的手指,真想戳戳她那颗生锈的脑壳,却还是忍住了,狠狠地垂下手臂,怒步离开黄账。
初小药以为师父气得弃自己而去,赶忙爬起身,哭哭滴滴地追出去,未曾想,师父就在这帐外,她的鼻子硬生生地撞上师父的脊背。
细碎的呜咽声弥漫在空气之中,印天池此刻很火大,警告自己不能心软,否则她还真以为他心中可以容下任何事!
见师父前行,她一把搂住师父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道,“师父别走!徒儿知错了,徒儿发誓,发誓再不敢乱承诺,当时一听说翎翎会被追杀,我真的是急坏了,心想,只要能保护翎翎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番话不仅无法平复印天池的情绪,反而是火上浇油,他攥紧拳头,掰开她的手,疾步前行。
初小药忙追赶,脚下一滑趴倒在地,她弹起身,紧紧搂住师父的手臂,“师父别丢下我,徒儿真的知错了!呜!——”
印天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正准备拉开她的手指,惊见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他重重地合了下眼皮,让紧绷的双腿松弛下来,缓缓地转过身,蹲在她的面前,刚欲查看她手上的挫伤,初小药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以初夜作为交换条件,必然是她过于草率,但是!又不是为了自己,心中也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