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便与我说过,说什么爷们家房中有通房那是寻常的事情,还说我如今怀孕了,总霸占着孟衡,传出去叫人笑话,”纪宝茵这些委屈,连韩氏都没说。若不是今日方二太太给她赏了两个丫鬟,她只怕还会继续忍耐下去的。
她三姐倒是不忍耐,可是闹地鸡飞狗跳,最后还和表哥离心离德。纪宝茵出嫁之前,便一直以纪宝芸为反面例子,还想着如何都不能走上她的老路。
可是如今她倒是能理解,为何三姐要那般不顾一切地闹腾了。
“真是荒唐,女子怀孕本就艰难,如今孕吐不说了,生孩子便如同闯鬼门关一般。她也是女子,不体谅你也就罢了,还赏什么丫鬟,当真是可恶至极,”纪清晨这会也是怀孕,她如今也有了孕吐反应,有时候一丁点的气味,便能叫她难受地连饭食都用不了。
要是谁敢给裴世泽塞什么丫鬟,她弄死对方的心,只怕都是有的。
纪宝茵这会就是需要与她同仇敌忾的人,她不愿意回娘家,也是这个原因。只怕她说了此事,母亲估计还会叫她暂且忍耐。毕竟她爹爹也是有妾室的,她庶出的二哥与大哥也只差了两岁而已。
所以这会纪清晨这般同她说,她心底便好受多了。
“那五姐夫怎么说?”纪清晨问她。
她瞧着方孟衡便觉得是个温和善良之辈,不该是这般喜新厌旧的吧。
纪宝茵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去给婆母请安的时候,他已出门了。如今他在书院里潜心读书,我也不知。”
她也不知方孟衡是什么态度,毕竟方二太太这般突然就把人塞到她房中,她就是怕人家母子已通气,只叫她一个人还傻傻地被蒙在骨中。
“好了,五姐姐,你先别哭,这件事说不准就是方二太太自作主张呢。我瞧着五姐夫也不是那等有花花肠子的人呀,”纪清晨还是先安慰她。
可纪宝茵这如今是越想越伤心,眼眶泛泪,恨恨道:“男人有几个没有花花肠子的,相信他们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呢。”
说罢,她还点着纪清晨的鼻子说道:“你也要看住裴世子,他那般容貌又有这样尊贵的身份,便是整日里冷着一张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凑上去呢。”
“哪有,”纪清晨立即帮裴世泽说话道:“柿子哥哥才不是那种人了。”
“那你姐夫成婚前,不也是老实地很,”纪宝茵一说,又是眼眶蓄泪,看起来是真的伤心难过了。
纪清晨算是瞧出来了,她就是怀孕了,又被婆母这般刺激了下,就变得胡思乱想起来。
待用过午膳后,纪清晨便叫人给纪宝茵铺了床,留在她在院子里休息一会。等纪宝茵睡着了,她又派人去通知方孟衡。
方才纪宝茵言语里都是不愿回家,只是纪清晨觉得,夫妻之间的事情,总是要说明白的,若是这般闷在心里不说,反倒是会伤了夫妻情分的。
待夕阳西下,纪宝茵醒了,她瞧着外面的日头,心里也有局促。虽说嘴上说了不愿回家,可是她住在堂妹家又算什么。
“算了,我还是先回家里住几日吧,省得回家看见那两个小蹄子心烦,”纪宝茵没精打采地说。
纪清晨登时笑了,“五姐姐,你若是走了,万一那两个丫鬟趁机勾引五姐夫怎么办?”
“勾引便勾引吧,他若是轻而易举地就叫人勾引了去,我便是整日在家里守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把地方给人家腾出来,也好眼不见为净,”她说这话,是真的闷闷不乐。
纪清晨立即板着脸,说道:“五姐姐,你说什么气话呢。如今也只是方二太太自作主张罢了,五姐夫还不知道呢。你这般一竿子把人都打死了,叫人家知道了,心底该如何作想。”
她这话是真的为了纪宝茵好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