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门口,便皱眉道:“怎么都站在外头,姑娘跟前不需要人伺候吗?”
“回大姑奶奶,姑娘这会说想自个静静,不叫奴婢们在跟前烦着她,”杏儿轻声说道。
这回连杏儿与香宁两个大丫鬟,都叫她撵了出来。纪宝 点了点头,倒是叫自个身后跟着的丫鬟,也站在门外候着。
等她进去的时候,就瞧见纪清晨坐在罗汉床上,旁边的小几上摆着绣筐,她自个手上也拿着一个绣绷子,纪宝 站在门口,瞧着她低头,倒是一针一线羞地极认真。
便是忒自发笑,没想到她竟是也会主动拿起针线。
待纪宝 掀开门口的粉色珠帘,清脆地珠玉碰击声,叫纪清晨抬起了头。她瞧见纪宝 登时便欢喜地喊了一声,“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可是有人却躲在院子里头不出门,”纪宝 轻笑着说道。
纪清晨登时低头,小声地解释道:“我不是躲在院子里,只是爹爹叫我禁足了。我是出不去,不是不想出去。”
“左右你都是占理的那个,”纪宝 伸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便是在她旁边坐下,低头瞧着她手上,问道:“这是绣什么呢。”
谁知她只是随意一问,纪清晨却立即把绣绷子扔到旁边的绣筐里,还把针绣都放了回去在,“姐姐,你也知道我绣的东西一向拿不出手,所以你不要笑话我。”
“你不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绣地怎么样啊?”纪宝 故意说道。
结果纪清晨不开口了,只低头搅着自个的手指,纪宝 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是给裴世子绣的?”
这可把纪清晨吓了一跳,她迅速地抬头瞧了纪宝 一眼,低声道:“大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纪清晨从来不会跟纪宝 撒谎,所以纪宝 问了,她也不否认。
纪宝 这可真是要笑了,又是摇头又是无奈道:“你不是与爹爹说,裴世子是他的未来女婿。”
纪清晨立即捂着自个的脸颊,这可真是丢人死了。她真是气糊涂了,竟是说出这样的话。也亏得纪延生疼她,要不然把她打死都能,毕竟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惊世骇俗。
所以她自个不出门,也是实在不好意思。
“大姐姐,对不起,”纪清晨低着头,诚恳地说。
纪宝 伸手揽着她的肩膀,颇有点恨铁不成地说:“你啊你,竟是什么话都敢胡乱说。”
“还不是爹爹那般误会柿子哥哥,”纪清晨觉得委屈极了,如今那帮子朝臣竟是把自个当成正义使者一般,非要逼着舅舅重新认爹。
难道还不准舅舅找人反驳他们啊。
纪宝 瞧着她委屈地眼眶都红了,登时又心疼地哄道:“你好好与爹爹说,难道他还真能把裴世子关在门外不成。”
此时房中的窗子都打开了,阳光从窗子斜照进来,坐在罗汉床上的姐妹两人,一个明艳大方,一个清妍娇俏,就像是两朵竞相盛放地娇花,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这会纪宝 伸手摸了摸纪清晨的头发,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笑意,说来她嫁出去之后,对沅沅的关心便少。这会才发现,她的小沅沅竟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难怪太太与她说起这事的时候,话里带着失落呢。
嫁人了,就意味着要成为旁人家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