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晨欢快地点头,给卫姨娘和纪宝芙下绊子,她可是乐意地很呢。
只是她没想到,老太太还真是行动派人物,这边刚说相看,那边就派人去请了曾家。刚好京城的表舅母生辰快到了,这次是她四十岁的生辰,因此会摆上几桌。曾姑娘是表舅母族中堂妹,是以这次也请了她上京。
而老太太则是把韩氏叫了来,说道:“我思来想去,这相看之事也只能托付给你。正好老大这两月也未回来呢,你去京城小住几日,也好照顾照顾他。”
韩氏心底有些犹豫,忍不住说道:“这相看可是大事,媳妇怕看走了眼,坏了二弟的姻缘啊。”
“也不单是你,我也请了大嫂帮忙长眼,到时候甘家那边的女眷也都会帮着一起看的,”老太太岂会不知她心里的担忧,无非就是怕担责任。
其实她心底是想亲自去看看的,只是这几日阴雨连绵,腿脚十分酸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让韩氏去跑一趟,好在这个曾姑娘这次是去甘家做客,那是老太太的娘家,到时候她自家大嫂还有那些侄儿媳妇,都会帮着看看。这么多人在,总不至于所有人都看走眼吧。
于是韩氏便收拾东西,带着纪宝芸上京去了。
纪家是真定世家大族,有自己的族学,大房的几位少爷都是在族学读书的。而老太太之前做主,找了一位女学生在家中教她们读书。纪宝茵要上学,便没跟着上京,老太太怕韩氏不在,丫鬟照顾不好她,就让她到上房吃饭。
纪清晨在老太太的上房住着,那就是一霸主。不过纪宝茵过来,她还是特别开心,让丫鬟上了点心,姐妹两人一块倒是有说有笑。
“五姐姐,其实京城也没什么可玩的,我听大姐姐说,还没咱们真定有趣呢,”这肯定是假的,纪清晨这么说,也就是安慰安慰纪宝茵。
毕竟韩氏只带了纪宝芸去京城,难免让纪宝茵心底有些失落。
只是韩氏这般也是有深意的,纪宝芸到底十二岁了,若不是因老太太执行要在老家住着的,韩氏早上京和丈夫团圆了。她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纪宝芸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头露露脸。这婚事总是易早不易迟的,早早地相看,也能多点时间考查考查对方的品性。
自然这些话,韩氏是不会和纪宝茵说。她虽有些聪慧,却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只当是娘亲偏心姐姐,只带她去京城。
“爹爹已好久没回来了,”纪宝茵低声说了一句。
纪清晨一听这话,想了又想,伸手够着碟子里的海棠酥,递给她认真地说:“五姐姐,你多吃些点心。吃饱了,就不想家。”
一旁正准备给她们倒水的葡萄听到,险些笑地连茶壶都拿不稳。待她再抬头瞧着纪清晨认真的表情,又差点笑出来。
“葡萄,”纪清晨见她居然笑自己,登时拖着调子喊了她一声。
葡萄本已忍笑忍地十分辛苦了,此时终于是忍不住,别过头笑了起来。而原本还心情沉重的纪宝茵,看了看纪清晨珠圆玉润的脸蛋儿,也真诚地劝了一句,“七妹妹,你还是少吃些吧。”
纪清晨:“……”她很胖吗?她这是婴儿肥,是可爱好吧。
晚饭的时候,老太太瞧了一眼旁边的孙女儿,平日伺候她的丫鬟,夹菜可是最频繁的。她那大眼睛溜溜地盯着桌子上,丫鬟的筷子就没停下的时候。可是今天怎么好似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今个的菜色沅沅不喜欢?”老太太瞧着她,眼中带着些许疑问。
如今纪清晨跟着老太太住在上房,这上房吃什么,那都是她这位小祖宗定下的。她不爱吃红烧的鱼,上房就连过年做的鱼都是清蒸的。她喜欢吃虾,府里最新鲜的河虾,都是先送过来。
所以纪延生时常念叨,老太太把她宠坏了,其实也不无道理。
她一向胃口很好,今个却明显食欲不振,老太太能不担心吗?
就连纪宝 都关心地说:“沅沅前几日不是说想吃小酥肉的,怎么今个也没见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