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黑发少女低垂着头,神态懒淡从容地执着一根木枝书写,神色淡漠而冷静,泛着玉石般温润光泽的白皙手指经黑枝衬托,颜色竟湄白得不可思议。
她在他们的物资船上醒来时,他以为她会害怕的,但她却在安静地用食,以一种贪婪的吃欲……他在她面带怒意,咄咄逼人时,他以为她会害怕的,但她却是对他视若无睹,在转身之际更是利索自若……当他带着大部队准备攻进城内与五鬼浴血奋杀时,他以为她会害怕的,但她却冷静如斯,对他出谋划策,以一根树枝来指点江山……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她简直颠覆了他一惯对女人的全部认知,她不怯懦不嘴蜜腹剑不矫情不一遇到事情便委屈地对着男人哭,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男人。
她是男人吗?
显然不是,她姿容颜色如此,已是足以如妲己褒姒之流一般祸乱天下的,若当真变成男人,这显然也是一种悲剧吧。
她究竟是谁?她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从见她第一面起,他便一直很想问她,但每一次想问的时候,便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碍或事情,是以耽搁到如今,他对她的来历仍旧一无所知。
但据他对她的观察所知,她绝非一般家庭能够教育出的女子。
无论如何,达达木在重新审视虞子婴,与重新审视自己后,便有心将她当成一名男子来对待,这倒不违和,毕竟她除了长得跟个女的似的,这性子半分没有柔软感性,甚至像一颗顽石一样死硬死硬地。
“好,那我们过去谈谈吧。”
最终,达达木选择了信她一次。
病急乱投医,再加上她一开始倒也说得头头是道,他不是一个顽固不化之人,既然她有嘴,他有耳,听听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