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黛公主,你是景帝的人吧?”北珞公主舔了舔红唇,眸光闪烁着狼般绿幽的眼神。
虞子婴这才慢吞吞地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北珞公主一看到她那一双沉寂的黑瞳,泛着幽幽的光,便有一种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这人就是根木头吗?怎么能一点情绪都没有,黑洞洞的,苍白的,不带一点人气,看着怪瘆人了。
“什么意思?”她歪了歪头,语气平仄无感情。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景帝一直对你很特别,能让景帝另眼相待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是殷圣的人,所以,不如我们两个合作吧,我完全不相信她们。”北珞公主本还想故弄玄虚一下,但被虞子婴这么一盯着,便直接将心中的打算脱口而出。
“特别?如果是因为‘特别’的话,那么反其道而行,若我是殷圣的人,他为了某些目的一样也会对我‘特别’的。”虞子婴面无表情道。
没想到还有人自己找怀疑的,北珞公主愣了一下,然后用孤注一掷的狠劲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本公主我也认了,谁叫我有眼无珠!”
但她的投诚却没有得到虞子婴的半分感动,她依旧用一种平板如电子音般语速道:“假如我真是景帝的人,那么在我眼里,你跟她们两人是没有区别的,所以,你认为我会跟一个怀疑的对象合作吗?”
北珞公主被她这一番“真诚剖析”得令人生恨的实话堵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排后牙遭磨得咯吱作响。
“你——你认为你一个人孤立就能平安地活着出去吗?呵,你未勉也太过自大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底牌在,可是你不也没有找出谁是殷圣奸细吗?假如那个奸细是我,刚才我跟你谈话的时候,我就趁你不注意至少能用不下于几十种方法暗杀了你,你还不一定能够躲得了!”
她这是在告诉她,如果她当真对她起坏心眼,刚才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杀了她。
——很明显,她依旧小看了虞子婴的“底牌”,只怕她还没动手,只起杀念,就已经成为虞子婴的刀下魂了。
“是吗?”虞子婴看着她,一双大大的死鱼眼闪烁着一抹幽光,幽光之下却是一日了然。
先不论她究竟是不是殷圣的人,只问为什么不杀她,其实分析起来原因也可以有很多解释。
在虞子婴暴露了殷圣的奸细在她们之中后,这就意味着那个奸细的存在是完全暴露在景帝与朝渊国众人眼中,之前她太冲动了,以为没有人会怀疑她这层保密的身份杀掉了朝渊国派来的十三人,导致如今将他们的怀疑变成了确认,如果她不先洗脱嫌疑,脱了这身皮,即便她最后杀光了所有人,胜利地离开皇陵又如何,只怕依旧只会落得一个下场。
所以,这种时候如果真的有奸细,那么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杀光所有人,赢得比赛,而是——先摆脱嫌疑。
除非狗急跳墙,否则基本上不会再行主动杀人之事了。
而摆脱嫌疑最快的方式,亦是最有效的方式,当然就是跟景帝派来的人打好交道,令她能够完全信任她,到时候有她作证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即使北珞公主不是殷圣的人,她想跟虞子婴合作亦无可厚非,毕竟眼下“鬼”还没有被逮出来,谁能率先摘出怀疑就越安全。
所以拿这个理由定北珞公主的“罪”,显然依据不足。
“你——你这个人真是——我就是瞧着你比那个燕无双顺眼一点,还有几分能耐这才找上你的,既然你有本事,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北珞公主一看到她那轻怠的态度,便负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虞子婴,表示再也不跟她说话了。
可虞子婴会在乎吗?——呵呵。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那两人摸索了一遍无果准备回来返还的时候,北珞公主像浑身长跳蚤似地急躁烦乱,她终于受不了沉默,再次唰地转过身,以一种“老娘豁出去的语气”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殷圣的奸细还是景帝?”
虞子婴蹙了蹙眉,由于她常年面摊导致面部表情严重退化,就算是蹙眉这种动作看起来也仅是几根眉毛动了一下,她依旧保持着一只沉默的羔羊的形象。
看她不愿意回答,北珞公主眼眸一转,也不知道脑补成什么样了,她喷嗤着鼻息,咬牙道:“我看应该是景帝吧,否则你也不会明知是虎穴还跑来掏虎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挺佩服你的,所以我决定不跟你争景帝了,我们一起找来的宝物我都给你,只要你站在我这一边,怎么样?”
看她一副割地赔偿的肉痛模样,虞子婴表示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觉得只要我站在你这一边,你就能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