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牧骊歌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般的玄婴一并留在瑛皇国,以测无一的情况,可他了解嫉妒,从孟素戔那些抓拿刺客并前去“探望”的事件当中,他大抵从两人之中看出一些猫腻来,是以碍于嫉妒的关系,他无法果然做出这个决定。
“这话跟我说有什么意思?”玄婴即使懂,也准备装成懵懂。
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彻底捅破,她就不可能自已认罪伏首,
“总之,等你们办完事后,请‘务必’回瑛皇国一趟,这其间我会关注着你们一路行程的,望玄婴能费心照顾好嫉……”他柔光似渡上一层粼粼的霞光,飞速地瞥了一眼玄婴,在转身离去之际,脚步顿了顿,顺带低语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自己。”
玄婴看着他那被晨雾吹动飞扬的长袍,如鹤鹞般轻风舞动,那清瘦高雅的身影,如手绘描摹般生动而飘逸,渐渐消失,渐渐远去……
虽然牧骊歌没去成,但依旧留下了那一支五十人的精兵护卫随行,还有那三大辆马车轱辘轱辘地转动启程。
其余两辆马车内装着什么,玄婴没有特意去查看,但推测舞乐肯定是在其中一辆上,至于还剩一辆马车装着什么,玄婴却不得而知。
一上马车,玄婴“顾及”嫉妒的伤势,便诱哄着他喝下一碗宁神安眠的药济,接解深了,她发现嫉妒真的跟牧骊歌之前所形容的一样,当他真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后,便是掏心窝子的好。
虽然依旧嘴臭傲骄姿态高,但无论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他都不疑有它。
他这种性子让她……微微有些头疼。
玄婴静沉如石地凝视着他沉睡如希腊神话当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车身晃动光影交错下,少年好似一尊极品白玉雕像,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晕着一层柔和光泽。
玄婴目光游离至他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肤色,因为渡上一层金色阳光,仿佛焕发着一种鲜活生机,细致如美瓷,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试探性地触碰……但最终,她只是替他掖了掖薄绒毯而已。
当马车有条不紊地驶出城后,突然,咻地一声一支羽箭从远至近破空射入,最后钉在车板上,而箭矢因为射击的力道太大,尾翼尤兀自嗡嗡颤动。
不等四周一阵惊慌马叫,一道矫健迅速的人影比箭矢更快的速度蹿上了马车,当他准备对车内的人进行武力威摄时,却不想一反头,正巧与玄婴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