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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颐,停下用糕点,而是认真地看着他。

孟素戔手上的琴音骤停,四周瞬间一片寂静,只剩树叶颤鸣,风声沙沙之声。

“看来婴姑娘果然只关心嫉一人。”他微垂注视着琴弦的白皙面颊,因投射的光线缘故,撒落一片阴影,显得冷清而淡泠。

她不在意他的“陌生疏远”,亦不在乎他的解释,她只在意嫉的“势不两立”,在乎他的过往。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玄婴直起身子,奇怪地看了他两眼:“难道你觉得我会首先关心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孟素戔瞳仁一颤,撇开视线,于池中一片妖娆火红的红莲上注视片刻,便继续抚琴弹奏。

他道:“我跟嫉,同父却不同母,他的母亲茹妃是胡族部落的一位公主,因为战乱被当成政治牺牲品送来东皇国联姻,因为异与中原女子的过人美貌,她也曾于后宫宠极一时……”

☆、第十六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玄婴可以是一个很安静的听众,清澈通透的池水波光粼粼,她眼神漫不经心地停留在那如行云流水般优雅抚动着音质柔美的古朴琴弦上,那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

因为蒙了一层清冷月光,而泛着玉石般润光,如值得收藏,细致观摹的艺术品般。

“只可惜,始终……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那又是怎么样一个“薄”法?

他对嫉之生母之事亦不过是寥寥几语便简洁带过,若说像他这种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之人是因为不详这一段宫闱闺密之事,显然是有些解释不通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懂得避忌且尊重已死之人,不论其生前事非对错,点到即止。

“五岁稚龄便失去了至亲母妃的嫉,在宫中既无娘家背景扶持,亦无亲友相护,那般岁数,想必活得自然是很艰幸,所幸半年之后,被‘心善’的嬉妃请旨领养了过去,倒也不至于号寒啼饥个好歹,可嬉妃膝下早已有一子一女,自然不可能如生母一般待他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