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果然是那个传闻中的青衣候啊!宇文弼疲惫地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悲凉的面容露出一种万物湮灭的苦笑。
宇文煜跟宇文晔两兄弟换上了郸单战甲,一左一右神色铮铮不屈地站在他身边,留意到父亲那痛苦的目光,他们亦顺线望去,看到那罗列在城门,带着一种强大生物俯睥鄙夷,休闲的十二鲸骑,亦是心中一凉,半晌无法言语。
连朝渊东厂青阎殿的十二鲸骑的来了,他们郸单已经在劫难逃了!
若郸单真的被灭国了,那他们这些郸单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会变成别国的奴隶,或许会落地为寇,或许会被贩卖成青楼花街,黑窑苦力……
诶~一声悲凉的无限叹息,就跟那渐渐将郸单榆汝城笼罩的阴霾一样,久趋不散,充满不详与沉重。
城中很多京官将领已经暗中带着家眷潜逃了,而宁家跟郑家军就偷偷地想潜出城,去调兵询求支援,但无一例外都被朝渊士兵们杀了,而一具具尸体就用架子车吊在空中,一排排展示炫耀性地向城楼方向,借此警告城中人一旦敢逃,必死无疑。
城楼上快马加鞭的圣旨送了一道又一道。
一时言战,一时说降,朝令夕改。
从圣旨上那潦草的字迹,跟混乱的语序看得出来郸单朝廷已乱,如一盘难以聚整的散棋。
满城风雨皆兵,城中百姓哭嚎声传遍了整个天空。
经过一日一夜的僵持,士兵们的心理防线早已被突破,从一片漆黑的夜晚等到天亮,他们都抽嗒着,想干脆直接跳下城楼摔死,也比这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吊着。
可当他们心中期盼的事情真正成真了,那种被凝聚一层层叠加的恐惧,瞬间飚升至顶端了!
只见一直如潜龙勿用的朝渊的兵马不再蛰伏了,他们开始动了,鼓声如擂,呜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