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从府衙出钱。”国舅爷笑了笑:“去找人吧。”
“国舅爷,官不修衙啊!”王大志所说的官不修衙却是惯例,一来是不浪费铺张以示自己的清廉,二来呢,地方官最久的便是三五年一换,谁愿意出钱替别人修房子?所以府衙破败是必然的。
国舅爷大言不惭:“论为官清廉,有人比得过我吗?不必做这些门面功夫。”
一旁的方笑世讥笑:“‘为官’清廉!为人又如何?”
国舅爷依然毫不羞愧:“为人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王大志想想也对,在琼州当官确实贪不起来,烂摊子倒有一堆,比方说前些时候大半的县遭了海难,连税收都缴不上。不过对于国舅爷两人的对话,他却是不敢插口的。
似乎注意到王大志还在边上,国舅爷转头说了句:“王通判再去做个牌匾挂在府衙外吧,写上‘官不休衙’,休闭的休。”
王大志大奇:“国舅爷准备日夜开堂接受百姓鸣冤?那可是很辛苦的!尤其是碰上刁民来捣乱,那可真是吃不消啊!不过若真是不休衙,官府的民望一定如日中天,国舅爷英明!”
“不是我,”耐心地等他说完,国舅爷笑得和善:“是王通判你。”
“什……什么?”
“这人心胸狭窄,最容不得别人不听他的。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太啰嗦的后果是让他觉得你很闲。”方笑世难得好心地解释,“这下好了,你慢慢忙去吧。”这话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