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没再答腔,心中冷笑不已。有时说一半,藏一半,更能勾起人的好奇。而人通常对自己找出来的“事实”更深信不疑。
国舅爷此人外无朋党,内少血亲,若再失了这幼弟的心,想来众叛亲离之日不远。
“我不信!”口上这样说,吴衡却还是闷道:“元清,你帮我去大哥书房拿帖子。”
支走了元清,吴衡转头看向眼神瑟缩的小五:“你来说,元清的话是不是真的?”
气怒之下,他的目光竟与国舅爷有些相似,更吓得他房里的小厮连退了两步,腿一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小五说错话了!小五都是胡说八道……”说道最后已是语无伦次。
吴衡又气又怒,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觉一口郁气从胸口涌了上来,猛咳了几下,呼吸都急了起来。
刚入门,国舅爷就见吴衡咳得脸色泛青。他眸底掠过一丝狠厉,扫了眼跪伏于地的小五:“怎么回事?”
抬头将国舅爷那冷戾的目光看在眼底,吴衡赶紧回护:“不关小五的事!”说得急了,又是连咳数声。
国舅爷也知不是责问的时候,走过去抚着吴衡的背替他顺气,语带严厉:“大夫说过你绝不能动气,忘了吗?”
“我没动气……”吴衡余光扫见小五惊得满脸是泪,只觉胸口又闷又难受。以前底下人小心翼翼,他只道天底下的奴仆都是这样的。可经元清一说,他便想到这是自家大哥苛责之下的结果。
“衡弟。”国舅爷轻唤,“家中只有你我二人,有话便说,别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