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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意欢竖起眉:“不准胡来。”

陆朗说:“我没有胡来,也不会中止治疗。我会很配合,该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但是我不准备手术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上面有个已经不太明显的疤痕,“这里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动刀。既然不动刀,其他治疗在哪儿都一样。”

阮意欢沉默。

陆朗说:“不过我大概真的需要多休息。”他看着阮意欢,“你回阮氏吧,你回来了我会轻松很多,那样的话我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阮意欢说:“陆朗,你这样很卑鄙。”

陆朗恬不知耻地承认下来:“我一直都这么卑鄙,难道你还没看清楚?”

阮意欢说:“不,看清楚了,不过你每天都在刷新下限,所以我时刻都得重新调整对你的认知。”

陆朗微微地笑了:“你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就好。”

陆朗和医生商量完出院事宜,又吊完两瓶药后才睡下。

阮意欢走到走廊外和阮复打电话。

等她把整件事交待完毕后,阮复说:“狗血到这个程度,我都不敢说你是编的了,没有谁会编得这么夸张。”

阮意欢想笑,笑意却又僵在嘴边。她说:“哥,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阮复说:“阮氏是外公的心血,你如果能回去是件好事,我怪你什么?以前不去争是因为我没法出面,你也才刚出来不久,现在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把握住机会,不用顾忌太多——对上‘父亲’的时候,你可不要像今天这么心软。”

阮复从来都没恨过陆朗,因为陆朗做的事他都可以理解。

他同样和陆朗一样憎恨过所谓的“父亲”,尤其是在知道母亲死去的真正原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