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摇首。“何需逃?”

“什麽意思?!”我追问。

“那时你半夜潜进天牢,要我们易容,让别的死囚替之。这件事瞒了不过皇上吧?陛下的心机素来深沈,你怎斗得过他?在皇宫,你的举动他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事,他睁只眼闭只眼,你以为逃过他的眼睛,却不知他看得明白。”也许是见我脸色难看,他轻柔地道,“你不要觉得丧气。陛下虽年轻,但很善於计谋。白家与他斗了这麽些年,最後还是败得一塌糊涂……不过,他胜得也不容易。”

我不懂,摇首。

“你们斗什麽?争什麽?他是君,我们是臣,臣子为何去跟君主斗?!”我寒声问。

“哼。”一旁的莫多尔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二哥叹息。“陛下果然有些手段,君儿的心都向著他了。”

我冷然。二哥此话是何意?

“不是麽?当初在宫里,我不是常常提醒你,莫失了真心,可你仍失迷在皇上的情网之中。”

“这跟我的心向著谁有干系?”

“你觉得白家下狱前,在我朝风光麽?”他避开我的问题,反问我。

白家风光吗?白家世代为我朝的丞相,诸多弟子在朝为官,自开国以来,白家在大明皇朝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何不风光?如何不令世人羡慕?可就是这样的白家,在这一代,没落了。被定了谋反的罪,下狱,直系斩首,旁系流放。表面上看,白家气数已尽,可二哥活著,也就是,白家没有真正灭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於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