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李元吉那一身勇武,他们四个加一块,也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任瑰没有直接说这件事不可行,只是劝陈叔达三思。
但他要表达的意思,李纲、萧瑀、陈叔达三人一瞬间就懂了。
陈叔达瞪起眼看向任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听之任之,真让圣人请太子殿下出来监国?”
请李建成出来监国,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心里都清楚。
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李渊胡来。
任瑰咬咬牙看向李纲道:“要不先答应圣人的条件再说,反正殿下这会儿也不在长安城。”
李纲惊愕的看向任瑰。
现在的这些小年轻不得了啊。
比他的胆子还大,而且大了好几倍。
“咕都……”
饶是李纲经过了许多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盯着任瑰道:“你是要让老夫欺君?”
萧瑀和陈叔达也一脸惊愕的看向任瑰。
觉得任瑰的胆子已经大到没边了。
不过,陈叔达的胆子也不小,在快速的分析了一番其中的利弊以后,果断道:“我觉得可以……”
不等李纲看向他,质问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他就面色沉重的继续道:“两害面前取其轻,相比起请太子殿下出来监国,欺君的坏处反而更小。
我们现在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唯有出此下策。”
李纲难以置信的瞪着陈叔达道:“这是下策吗?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萧瑀也觉得陈叔达的这个想法不咋地,忍不住附和道:“我敢肯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了圣人,圣人一定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虽说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偶尔骗一骗李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得分事。
在小事上骗骗李渊,欺一欺君,李渊可以装作没看见。
但在这种大事上骗李渊,李渊纵然是放干了长江和黄河,也没办法视而不见。
非但如此,在这种关系到江山传承的大事上,李渊不仅不会视而不见,反而会大发雷霆,追究到底。
到时候凉的就不是他们中间某一个人了,而是某三族。
陈叔达和任瑰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
他们丝毫不怀疑李渊在这件事情上被骗了以后,会夷了他们某个人的三族。
李渊平日里看着很和善,但真要杀起人来,杀性可比前隋的开国皇帝文皇帝开大。
文皇帝杀人还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必要的时候也会留手。
可李渊真举起屠刀来,除了他的三个宝贝嫡子,以及几个宝贝嫡孙子,剩下的都在可杀之列。
刘、窦、王、李等一众跟李渊做过对的对手的族人,以及其本人,都被李渊给杀空了。
眼下跟李渊做过对的,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了一个杜伏威了。
就这还是个孤家寡人。
其族人几乎全被辅公右给屠戮了,有没有遗漏,谁也不知道,前去征讨辅公右的人,没有一个人去追查这件事情,也没有一个人帮他去搜罗他的族人。
所有报上来的文书当中,对其族人的遭遇都是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被屠戮一空。
而杜伏威本人如今活着跟死了没区别。
没权没势没人陪伴,还被盯着,除了有李元吉撑腰的阚棱逢年过节会去看看他之外,其他人都不敢登他的门。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出府门。
每天就在府上窝着,过着堪比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有这么多例子在前,李纲、陈叔达、任瑰是真的不敢去挑战李渊的底线。
“那你们说怎么办?真让圣人请太子殿下出来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