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内的祭酒、博士、教习,潭山文馆上下,皇亲国戚,百官们嚎着嚎着也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嚎了。
六月的时候,大唐跟苏尼失之间的合作终于谈成了,在李神符、李世勣进入突厥,帮苏尼失打了四五场仗,稳住了苏尼失部的颓势以后,苏尼失终于答应给大唐划出一城之地,由大唐筑城,并且派遣驻军。
“呼……”
太极殿内。
忙碌了一早上的李元吉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李世勣秘密的递上来的奏疏,笑着对坐在下首的萧瑀、陈叔达、任瑰三人道:“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软磨硬泡,苏尼失终于答应我大唐在突厥驻军了。这距离我大唐经略突厥又近了。”
萧瑀、陈叔达、任瑰笑着附和,但却没说什么下文。
李元吉收起了李世勣的奏疏,没好气的问道:“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萧瑀、陈叔达、任瑰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摇头。
李元吉更无语了,“你们别忘了,国库里几乎所有的钱都是我赚的,你们从各地收上来的税赋还不足国库里的十分之一。
如今我要经略突厥,在突厥筑城,在突厥驻军,这个钱,你们必须出。”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任瑰回来了以后,就跟萧瑀、陈叔达,乃至于已经乞骸骨的李纲变得一样了。
都变成了守财奴,对内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很大方,花起国库里的钱那是相当痛苦,一点儿也不知道节制。
此前,裴矩、马周上了一道奏疏,要一百万贯钱作为在荆州疏通水道、兴修水利、围湖造田的专款,三个人是想都没想就批了,并且还十分贴心的将一部分换成了物资,交给了漕运衙门给裴矩送去。
到了李道立上述申请在新罗开辟第二码头的事情上以后,三个人就开始装聋作哑了,那是一文钱也不愿意出。
李道立要的也不多,仅要二十万贯而已,才刚刚达到裴矩和马周所要的五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萧瑀、陈叔达、任瑰还是一口给回绝了,声称国库里一文钱也没有了,根本支应不起李道立在新罗营造第二座码头。
国库里有没有钱,李元吉能不知道?!
漕运、海运、边市上每一季度算总账,往国库里送钱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盯着的。
如今到了在突厥筑城这种事情上,萧瑀、陈叔达、任瑰明显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任瑰仗着年龄高,已经可以无视很多规矩,也不用在乎太多面皮,甚至开始卖惨了,“殿下啊,不是臣等不肯出这个钱,实在是国库里的钱看似还有所盈余,实际上早就许出去了,实在出不起这个钱啊。”
陈叔达跟着点头道:“对啊,殿下,臣等也知道您要在突厥筑城,在突厥驻军的目的,臣等也想帮殿下分忧,可臣等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萧瑀也跟着卖起了惨,“殿下,修筑官道需要钱,招抚山里的隐户也需要钱,在江水以南推广水稻更需要钱。
如今修筑官道的事情也只是进行了一半,推广水稻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往后要花的钱数以万计,国库里的那些盈余都不够支应,就更别提做其他的事了。”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