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瞪了柴令武一眼,没好气的喝斥道:“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们蛊惑图塔部去突袭颉利金狼帐的时候,被唐爱卿所阻,怎么不知道求饶?”
说到此处,李元吉恶狠狠的瞪着柴令武道:“当时你是怎么威胁唐爱卿的,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柴令武自知理亏,尴尬的垂下了头。
唐俭在这个时候乐呵呵的道:“这个臣至今仍旧记忆犹新,当时咱们的皇外甥跟臣说,他这是在建功立业,他这一票要是干成了,纵然是卫霍复生,也得给他写一个服字。
还要请臣跟他一块干,说事成之后,保臣能封一个万户公。”
唐俭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化不开了。
柴令武又羞又尴尬,头都快塞进胸膛里了,皮靴下的脚趾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扣庄园别墅。
“哈哈哈,没想到咱们的皇外甥居然有如此野望,居然要凌驾于卫霍之上。咱们这些老家伙也算是有点成就了,可比起咱们的皇外甥,还是差了许多啊。”
李孝恭在柴令武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时候,大笑着调侃。
柴令武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这一刻他估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说大唐在战功方面有什么不可逾越的大山的话,那么李孝恭肯定榜上有名。
李孝恭现在当众说自愧不如,柴令武已经被羞的无地自容了。
“舅舅……您就饶过外甥吧……”
柴令武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向李孝恭哀求。
李孝恭笑的更大声了,就像是他刚才欺负的不是自己的外甥,而是个小姑娘似的。
那家伙,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要多放肆有多放肆。
“今人不一定不比前人,我辈以后的成就也不一定比你们差,超越卫霍,凌驾于卫霍之上,为什么不能是我辈的志向?
我辈要是连这点志向也没有,如何壮大我大唐,如何为我大唐开万世不朽之功业?”
王玄策有点看不惯李孝恭欺负自己的小伙伴,纵然知道这番话说出来会遭到所有人的耻笑,会被所有人看轻,他还是挺直了胸膛,把这番话说出来了。
一瞬间,围坐在厚厚的羊毛毯上的人皆是一静。
正拎着酒壶往肚子里灌酒的王圭都停下来了,壶口的清酿顺着壶口哗哗往下流,他也没有在意,就那么愣愣的盯着王玄策。
王玄策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头皮发麻,但他是个不愿意轻易服软的人,他要是没开口的话,他还能继续装孙子,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他就必须挺直了腰板站下去。
当即,他又挺了挺胸膛,拔高了声音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难道我辈不配有这样的志向?”
此话一出,李孝恭等人回过神了,反应不一。
李孝恭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是我李某人见识浅薄了,没想到现在的少年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志向。”
王圭一边擦拭着洒在身上的清酿,一边摇着头感叹道:“有大志向是好事,少年人就该有大志向,只是有大志向却没大能耐的话,那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陈叔达摇着头笑道:“叔玠兄此言差矣,以后注定是他们这些少年人的,他们要是没有胜过我们,胜过古人的志向,那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岂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