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还想说点什么,李元吉紧跟着又道:“我可将妻儿全托付给你们了,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
托妻寄子这种事,可比只保护一个人的命更重要。
罗士信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了,重重的抱拳一礼道:“臣等纵然是死,也会保王妃和殿下们不失!”
李元吉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示意罗士信可以下去了。
罗士信没有再废话,匆匆的就出了马车。
返回苏定方三人身边的时候,侯君集第一个凑上来询问,“怎么样怎么样,殿下是不是……”
侯君集的话还没说完,罗士信就沉声说了一句,“殿下让我们保护好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仅仅一句话,就等于说了无数句话。
侯君集一下子就不再问了。
苏定方和谢叔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殿下的主意?”
苏定方沉声问。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闲心去关注罗士信去试探李元吉的时候,为什么会暴露了。
罗士信摇着头道:“不知道,殿下没说。不过殿下交代给我的差事,我已经应下了,并且向殿下允诺,用命保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不失。”
苏定方点点头道:“我们身为人臣,这是应该的。”
说到此处,苏定方看向谢叔方和侯君集低声道:“殿下既然不让我们插手,只让我们保护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那就说明殿下有所安排,我们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召集部曲。
这样,你们将你们府上的部曲头领叫过来,由我来安排。”
谢叔方和侯君集齐齐点头。
罗士信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很快,四个人府上的部曲头领被他们以各种理由叫到了身边,苏定方在呼呼喝喝之间,悄声传递下去了一些命令。
在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四个人就一边说笑着,一边注意着四周。
结果走了一路,一直走到皇庄的地头,什么也没发生。
在皇庄的地头,已经有礼部的人搭建好的祭台。
祭台是用黄土垒成的,并不高,上面放着香桉,供着三牲。
由于是在郊外的祭祀,所以是郊祭,即便是跟春耕挂钩,也没办法搭建更高的祭台,只能在小土包上祭祀。
李元吉引领着百官,祭祀了上苍,然后开始打春牛。
打春牛也是一个祭祀农神的过程。
打春牛的人必须带上句芒神的傩面,用柳条鞭子抽打一头用纸湖的牛,牛身里面塞满了五谷,待到打春牛的人将春牛打烂,使得里面的五谷全部流淌出来以后,才算是完成这个仪式。
这个仪式所追求的就是五谷丰登,当牛肚子里的五谷全流出来的以候,就说明今年一定会五谷丰登。
所以为了大唐新一年的五谷丰登,李元吉带上了傩面,穿上了怪异的衣服,抄着柳条鞭,在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中,对着一头纸牛就勐抽。
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傻,但所有参与的人都一脸的庄重,没有一个嬉皮笑脸的,更没有一个说傻的。
待到纸牛被打的稀巴烂,里面的五谷流淌了一地以后,由礼部天官带头,所有人都在喊‘五谷丰登’。
在喊声达到最浓烈的时候,李元吉卸下了傩面,带着文武百官,以及所有的女卷,赶到了低头,扶着梨,驱赶着老黄牛,开始了正式的耕田。
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除了晌午歇息过了一会儿外,一直在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