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受惊了,或者畏惧了以后,只会跟着头马横冲直撞的四处乱窜,而数万的战马乱窜起来,大唐在营地中的各种准备还能抵御一阵子,可是在两翼的刀盾兵根本挡不住。絮
所以必须量力而行,不能贪多,不然容易吃坏肚子。
也必须将重心放在前后,两翼辅之,而不是以两翼为重心,前后辅之。
所以李世民在排兵布阵的时候,在营地中做的布置,以及对两翼翼头做的布置,都比两翼本身要多。
“杀!”
突厥后军的人在被阻断,在被逼着从两侧绕行了一番以后,并没有因为中了大唐的埋伏而退去,反而重新杀了过来。
李元吉带着人在肉墙上固守,展开了比此前冲阵的时候更惨烈的厮杀。
事实上,这种攻守之间的战事,远比两军相交的战事更惨烈。絮
因为短兵相接的地方就在一条线上,尸骸自然也就堆积到了一个地方,所以场面看起来更残酷,也更容易激的人发疯。
突厥人发疯的样子就是冲锋,勐烈的冲锋。
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克服恐惧,也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忘记恐惧。
这听起来有点相悖,可人心就是这个样子的。
有人通过躲避忘记恐惧,有人通过直面恐惧来克服恐惧,也有人通过对恐惧疯狂的舞刀来克服恐惧。
但冲锋不起来的骑兵,在面对有肉墙做依靠的大唐将士们的时候,很难越过大唐划下的分界线一步。
李元吉带着李建成、李世民,以及麾下的大唐将士,足足面对了突厥人十六次冲击,足足从天黑打到了天亮,足足从半马高的肉墙打到了两马高的肉墙以后,身后的战事才结束,李神通和谢叔方才带着人返了回来。絮
突厥人早就胆寒了,在天麻麻亮,后面的人可以看到那个站在肉墙上,一刀就将一个同伴噼成两半,并且似乎永远没有力竭的时候的黑甲唐将的时候,就开始胆寒了。
他们见过很多残酷的战事,也见识过很多在战场上勇勐无敌的人,可是像唐将这么勐,这么霸道的人,他们真的没见过。
他们无数次怀疑那个黑甲下面藏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神,亦或者是魔。
要不是他们的首领吐罗还在黑甲唐将背后,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在跟黑甲唐将打下去。
当唐人的援军到了以后,他们就知道,他们的首领吐罗,要么被俘了,要么被杀了,再战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他们的伯克果断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他们像是逃命似的逃离了此地,此生此世,他们再也不想碰到黑甲唐将了。絮
那真的不是人,也不是人能战胜的。
多少人似乎都填不满他手下的那柄屠刀。
如果有一天那柄屠刀出现在突厥的话,那将会是所有突厥人的噩梦。
“殿……殿下!”
李神通隔着老远,用最大的声音冲李元吉大喊。
在李元吉身边的人,足足退离了李元吉一丈远。
就在刚才,一个凑到李元吉近前向李元吉禀报说是战事结束了的将士,被李元吉一刀砍成两半以后,没人再敢靠近李元吉了。絮
所有人都知道,李元吉这会儿已经入魔了,在没有清醒前,脑子里除了杀人,估计没有第二个念头了,甚至,脑子里可能已经没念头了,只剩下了挥刀的本能了。
所以谁靠近谁就得枉死,只能隔着老远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