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冷哼一声道:“你是因为想攀龙附凤所以才落得今日这个下场的,怨不得旁人,所以我不会救你。”
对于这种想攀龙附凤才来到两仪殿的人,李元吉打心眼里不齿,也不会救。
因为这种人是为了荣华富贵主动送上门的,无论有怎样凄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怜悯,也不值得救。
“殿下!殿下!您就放过婢子吧!”
宫女听到了李元吉不愿意救她,一下子仰起了头,涕泪横流的大喊着往李元吉身上扑。
李元吉抬腿就是一脚,足足将人踹出去了一丈远,迈步上了两仪殿前的石阶。
阶梯上,依着柱子昏昏欲睡的宫人比比皆是,横躺在宽大台阶上的身影也重重叠叠。
许是李元吉的脚步声过于沉重,惊到了她们,也许是她们这几日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睡的很浅。
所以当李元吉踏上了台阶以后,一双双楚楚可怜的美眸就齐齐睁开了。
“殿……”
“噤声!打扰我父亲小酣可是要被杀头的!”
一众宫女们一个个在看到了李元吉以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勐然坐起身,想要惊呼。
李元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迈步进了两仪殿。
两仪殿内。
李渊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宽大的蝉衣,亮着肚皮,高卧在属于他的宝座上,在他身边,躺着许多模样靓丽的女子,绝大多数都衣衫不整。
在陛下的一侧,裴寂也穿着一件蝉衣,像是一个蚕一样曲卷着,怀里抱着一个纯银的酒壶,躺在那里。
李元吉望着殿内的一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李渊自甘堕落吧,他没这个资格。
说李渊荒淫无度吧,他也没这个资格。
因为李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两仪殿内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场面,一方面是李渊自己作的,一方面也跟他‘夺’去了大权有关。
李元吉绕着散落在各处的酒盏、银盘、木托、果核、残羹剩饭,以及一个个娇美的身影,走到了陛下。
李元吉没有去打扰李渊酣睡,而是放下了装有李幼良脑袋的盒子,收拾起了散落在陛下各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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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装装样子,但李元吉干的却十分起劲。
从陛下收拾到陛下,从陛下又收拾到了殿中。
时间就像是织布机里穿行的梭子,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差人来传话,说要来见我,是要逼我退位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李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懒散的瘫坐在宝座上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李元吉拿着刚刚捡起的酒盏放在了一侧的矮几上,回身拱手道:“父亲何出此言?难道不相信我之前的话?”
李渊呵呵一声,继续皮笑肉不笑的道:“信,怎么能不信呢!不过你现在能忍住不要这个位置,不代表你以后也能忍住,更不代表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也能忍住。”
说着,李渊拍了拍坐下的宝座,感慨道:“我说我在晋阳起兵之前,从没有想过坐这个位置,你信不信?”
李元吉缓缓起身,站在原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