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东西足以要走你所有的家产,以及你封氏上下很多人的脑袋。
所以,宇文宝对你已经算是仁慈了,你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找我主持公道。”
李元吉对封伦也没有客气,冷声训斥了起来。
李元吉已经逐渐的摸索出了一些用人之道,知道面对不同的官员得有不同的态度。
像是封伦这种两面人,就不能对他太好,不然他会蹬鼻子上脸,就得时时敲打着,让他知道畏惧,他才能在战战兢兢中,一心一意的为你做事。
一旦你对他太好,又或者是让他感觉出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一些损你利己的事,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损害你的利益。
所以必须将他踩到泥里,然后敲打着,才能用。
封伦在声声训斥中,头压的更低了,牙关也一点一点咬紧了。
他觉得很羞耻,也觉得很愤怒。
但却没有对李元吉生出半点报复之心,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李元吉随时随地能将他摧毁的什么也不剩。
李元吉在训斥够了封伦以后,冷声道:“既然你说宇文宝强逼着你拿出一半的家产来,你又不愿意认宇文宝作父,那就折个中,你捐出一半家产充入国库,就当替自己赎罪了。
随后我会以你触怒我为名,将你驱赶出去。
你出去以后,跟你的那些同僚们碰碰头,看看他们都存的是什么心思。
顺便看看他们谁能归顺我,谁永远也不会归顺我。
然后配合着宇文宝和魏徵将愿意归顺我的,尽早招抚。”
封伦一顿一顿的抬起头,像是脖颈上吊了个千斤坠一般,艰难的张了张嘴,但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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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哼了一声道:“你放心,你做过的这件事我会暂时帮你保密的,我也会下令宇文宝和我王叔守口如瓶。
等你帮我做完了这一切,我会让文书和人一并交给你的。
我还会让你继续做我大唐的检校吏部尚书、平原县公。”
封伦现在还不是国公,历史上到了武德八年才被封为了道国公,随后又被改封为了密国公。
可以说李渊在对封伦的册封上已经点明了封伦做过什么,可是愣是没有人察觉,一直到了贞观十七年才被知情者给揭露了出来。
气的李世民差点没刨了他的坟,还好唐俭劝阻,李世民才没有重处,只是削了封氏所有的食邑,免了追赠的司空之职,给他改了谥号为缪。
封伦在年初的时候还只是个天策府司马,虽然也是位列高品之列,但在朝堂上也算不上是什么举足轻重的重臣。
一直到他劝说李渊收回了要废李建成的成命,改为帮李建成遮掩以后,才被李渊加赐了检校吏部尚书一职,勉强成为了朝堂上举足轻重的重臣。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他的吏部尚书前面还加着检校两个字。
简而言之就是非正式的吏部尚书,只是享有一定的吏部尚书的职权。
在真正的吏部尚书面前,就是个弟弟。
当然了,李渊在加赐他的时候,并没有以他谏言有功为名加赐他,而是以他辅左帝王改天下总管府为都督府有功为名加赐的他。
他之所以被封到了六部中的吏部,也是这个原因。
不然的话,他早就暴露了,哪会等到现在。
封伦听到李元吉的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并没有彻底放下。
因为李元吉虽然答应在事后将他背地里捅了李世民一刀的把柄交给他,但李元吉同时也掌握了他新的把柄。
那就是他挨个捅了天策府和修文馆上下所有未被招抚的官员们一刀的证据。
他心里十分不愿意帮李元吉去做这种事,因为他很清楚,他只要点一下头,以后就得在李元吉面前无休止的妥协下去,李元吉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把柄驱使着他、威胁着他,去做一切他不愿意做,也不想去做的脏事。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死和以后死,他只能选择以后死。
“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