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瞪向凌敬,没好气的道:“你觉得以我父亲的身份,送我的东西能是假的?”
凌敬双眼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道:“那……能不能借臣鉴赏一二?”
李元吉被凌敬这话给气笑了,“这种珍宝,谁会借?是你的东西的话,你会借吗?”
凌敬几乎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脸认真的道:“臣一定会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李元吉不等凌敬把话说完就笑骂道:“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要是你的东西,你藏的比谁都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十七帖》都供起来了,虞世南亲自登门去找你借,并且愿意赠你一帖不错的书帖,只愿借《十七帖》一阅,你都没借。”
凌敬被拆穿了谎言,也不脸红,而是理直气壮的道:“如果殿下借的话,臣一定会借。臣之所以不借给虞世南,纯粹是因为臣跟虞世南不熟。”
李元吉白了凌敬一眼道:“那要是阚棱借呢?你也不熟吗?”
凌敬脸上的神情一僵,再也没说一句话,灰溜溜的就走了。
李元吉望着凌敬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凌敬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可真要是有人上门借《十七帖》,他说什么也不会借的。
尤其是被他定性为蛮子的阚棱和宇文宝。
估计在他眼里,阚棱和宇文宝这种蛮子,碰一碰《十七帖》都是亵渎,更别提借了。
说起来阚棱和宇文宝并不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蛮子,反而都读过书,尤其是阚棱,读过不少书,还写的一手好字。
虽说一个性子愚孝了一点,一个性子莽撞了一点,但人家都是文化人。
凌敬之所以将阚棱和宇文宝定性为蛮子,纯粹是因为凌敬的学问比他们高,高出十几节的那种高。
毕竟,凌敬可是做过一国最高学府校长的人,看那些只读了一点书,只有一点儿学问的人,估计跟看蛮子没区别。
或许在凌敬心里,学问比他低二三等的人,都是蛮子。
虽说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但人家肚子里装满了底气。
“父亲!父亲!”
凌敬刚走没多久,李元吉还没有从跟凌敬的嬉笑怒骂中恢复过来呢,李承业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进了屋内。
一边跑还一边喊,似乎怕人注意不到他似的。
李元吉还真就注意不到他,甚至都当没听到他在喊,只是自顾自的收拾起了矮几上的各种书画和字帖。
“父亲!”
李承业跑到了矮几前,像是个小老鼠一样的在矮几上下转来转去,努力的把自己送进了父亲的眼睛中以后,憋着小嘴,委屈的道:“父亲,邹先生今天又打孩儿了,您能不能将邹先生赶走,别让他再教孩儿了?”
李元吉无奈的伸出手,将李承业从矮几下面拔了出来,放到了已经收拾干净的矮几上,不咸不淡的道:“是你们说要学道理、学规矩的,不是我非要你们学的,所以先生等于是你们自己请来的,你们被打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李承业急了,要说话。
李元吉又道:“而且据我所知,邹先生向来喜欢以理服人,是不可能会动手打人的,所以你肯定没挨打,你是在骗我。
想必这又是你阿姊李令给你出的鬼主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