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孙思邈认为,长安杏庐存在的目的,是给穷人看病的,不是给长安城内的那些贵人们看病的,长安城内的贵人们,也不缺医疗资源。
所以将长安杏庐修建在九龙潭山,既可以规避长安城内日日实施的宵禁,也能给长安城外四里八乡,甚至更多地方的人,提供一些求医的方便。
李元吉总觉得,孙思邈之所以这么决定,除了有他自己说的两个原因外,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避开那些日日上门求教的杏林中人,再比如避开那些勋贵们的纠缠。
孙思邈性情澹泊,有这种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李元吉站在精舍正屋门口,欣赏了好一会儿风景,穿上了靴子,出了门,近距离的去欣赏起了风景。
已经入秋了,遍山的红叶和黄叶,还是很值得欣赏的。
下午的时候,回到了精舍内。
李孝恭已经醒了,还洗漱过,两鬓的头发还黏在脸上,正在吧嗒吧嗒的吃东西。
一只羊腿、一小盘绿菜、半碗麦饭、外加一小坛好酒,被李孝恭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以后,跟李元吉寒暄了两句,大摇大摆的出了精舍,骑上马赶回了长安城。
王玄策并没有被带走,是真的还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李孝恭没说,李元吉也不可能上赶着去问。
王玄策回来了,罗士信也重新出现在了九龙潭山,成为了王玄策等人的教习。
李元吉在罗士信教导完王玄策几人以后,请罗士信到了黄土地一侧的树下,疑问,“你似乎很看好王玄策?”
王玄策在的时候,罗士信会亲自教导他们习武。
王玄策不在的时候,罗士信只会派府上的部曲教导剩下的人习武。
由此可见,罗士信明显对王玄策区别对待。
罗士信面对李元吉的疑问,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笑道:“这小子骨骼架子不错,是个练武的苗子。
脑袋灵活,还不迂腐,我说过的很多话,他立马就能记住,甚至还会用上。
所以我很看好他。”
李元吉狐疑的道:“我记得你不太喜欢圆滑的人?”
罗士信为人正派,不喜欢跟滑头的人打交道。
心眼太多的人,很难跟他成为朋友。
罗士信说王玄策脑袋灵活、不迂腐,跟说王玄策滑头,没什么区别。
所以李元吉很好奇,罗士信为何会对王玄策另眼相看、赞赏有加。
罗士信笑着道:“我辈就是因为太过固执,太过死板,所以吃了不少亏。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学生跟我一样,吃不少亏。”
李元吉恍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就很好理解了。
无论是正直的人,还是圆滑的人,只要在一个性子上吃亏太多,就不希望自己的后辈再走自己的旧路。
就像是后世许多吃过各行各业苦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跟自己做一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