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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呢?”裴天儒收了笑,“我能帮什么?”

陆阳终于缓缓道:“劫囚。”

容萤是在第二天清晨被请到御书房的。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犹记得小时候,陆阳带着她从鹧鸪岭那个鬼地方,一路走到京城来向皇爷爷告御状。

那时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皇爷爷就坐在桌旁,拿了一卷书,她的四叔趾高气昂的从门外走进来,神情同眼下看见的,一模一样。

“臣女给皇叔请安。”

容萤没有跪下去,半蹲着身子就算是行礼了。

书房中除了服侍的内侍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要送她去和亲的居河,一个是满脸写着迷茫的钱飞英。

头顶上传来淡淡的声音:“起吧。”

三年前容萤没能看到端王就匆匆离京,如今差不多隔了八年再见,他早已没了做王爷时的那股轻狂,反倒凌厉得让人背脊发凉。

“皇叔今日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端王靠在椅子上笑,他和皇爷爷的气质有本质上的区别,后者是不怒自威,前者是耀武扬威,她总觉得他不适合做皇帝。

“想不到,这一转眼,萤萤竟长这么大了。”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你与朕上一次相见,就是在这间房中,真是有缘。”

容萤最看不得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她勉强挤出微笑,“皇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好歹叔侄一场,犯不着这么生分。”

“那倒是。”端王抬手撑着下巴,模样懒散,“既这么着,朕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拨珠子的拇指一停,将佛珠扔在一旁。

“你来这儿有什么企图,朕可是一清二楚。”

容萤心上一凛,表面上的笑容却依旧未改,“皇叔是什么意思?”

“此处没有外人,不必装傻充愣。”他笑得阴冷,“你对朕恨之入骨,这么心甘情愿的跑来和亲,真是以为朕有那么好骗么?”

他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容萤思考对策,侍奉的内侍举掌轻拍了三下,殿门打开,两名大内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进来。

第一眼,容萤吓了一跳。

第二眼的时候,她开始觉得奇怪。

等到第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