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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儒在旁接话:“她天天都在笑。”

“那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岳泽冷眼看他,“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连我都难以分辨出她现在是喜是忧。”

“我是为她好。”

他听完,眸子里有探究的神色,“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自从当年出了永都县,我瞧着你们俩就不太正常。”

裴天儒面不改色地笑笑:“那是你眼神不好。”

岳泽冷哼,正待要说话,见他把信装好,话到嘴边忽有问及其他:“你事情都办妥了?”

他说办妥了,“眼下就等着容萤那边和‘鹰眼’接头了,但愿一切顺利。”

“既然都办妥了,你怎么还愁容满面的?”

裴天儒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鹰眼在京城忍辱负重多年,又因无法与王爷联系一直被搁置在外。我担心此人已生出二心,或许早就投靠了敌军,这件事成败与否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裴天儒长叹口气,“若是他倒戈,你、我、还有容萤,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良久之后,岳泽才沉声开口:“我会护着你们。”

那边坐着的人,将信鸽捧上蓝天,听完不禁莞尔。

这样复杂的一天,饶是到了三更半夜,陆阳也仍旧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直到窗外微明,他才半梦半醒地睡着,但在浅眠之际,隐约听到屋中有什么动静。因为常年习武,陆阳对此颇为警惕,很快就睁开了眼。

然而映入视线的,却是容萤那张精致的小脸,她正托腮坐在床边,手指揪着一缕青丝在他被衾上一扫一扫的……

“怎么?我很好看吗,都看呆了。”

陆阳挣扎着撑起身子,满眼迷茫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咯,不行么?”容萤说完就啧啧了几声,拿头发从他唇下轻轻一划,“你不是说要回客栈刮胡子的么?感情是骗我的?”

他才反应过来,讷讷道:“我……忘了。”

“怪道都说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我以往还不信呢,现在看来这话不假。”

他沉默着不吭声。

容萤把那缕头发随性一丢,拍拍手起身,“只能勉为其难帮帮你了。”

“……我自己可以。”

容萤压根没理他,转身指着屋里的大浴桶,插着腰 瑟道:“看,水我都帮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