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也不会有这么一段时光,让她如此真挚的去为一个人而伤心了。
上元这天,伯方把陆阳约出来吃酒,站在酒楼的露台上,他也问出了那句话。
“你和小郡主这是怎么了?”
他笑了笑,摇头说没怎么。
“你不用避着我,好歹比那几个毛头小子多吃了十几年的饭,这种事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伯方倚在栏杆上,言语里含了些戏谑,“我竟不知你也好一口啊。”
陆阳捏着酒杯,脸色有点难看,他忙改口:“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
伯方撑着头瞧他,神色沉静下来:“不过,说句实话,我挺高兴的。”
“嗯?”
他淡笑解释:“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挺高兴的。以前的你,讨厌小孩子,也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做事又冲动,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陆阳:“……”
“陆阳,你变温柔了。”伯方轻声道,“比起从前,我更欣赏现在的你,但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有点陌生。”
“你为了帮小郡主,太过拼命了。”
他垂下眼睑盯着杯中酒水,没有言语。
“虽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他温和道,“但是别把什么事都独自揽下来,咱们是朋友,还有小郡主、天儒和阿泽,大家是一家人,若有难处,一定要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陆阳闻言一怔,良久他低低应声:“我会的。”随后举杯一口饮尽。
正月里最后一个节日过完,陆阳便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练兵之中,通宵达旦,不眠不休。半月之后明德皇帝出征的旨意就放了下来,他整顿好兵马,磨砺戟刃,预备拔营。
然而就在出征前一天的早上,韩秦带来了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端王爷带大军回来了!”
他本是在西北镇守,不得圣旨不能回京,眼下竟悄无声息地逼近京城,这无异于是抗旨。而理由无外乎有二,其一是战败而归,其二便是另有图谋。
以他对端王的了解,哪怕吃了败仗他也绝不可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来,这么说就只能是……
陆阳把手里的地图放下:“再去探。”
“是。”
县衙之内,容萤则是从一个巡街的小捕快口中得知此事的。
“据说那外城已经都被围住了,乌泱泱的大批人马,沿着城壕堵了一圈。如今城门紧闭,进不去出不来,瞧这情形,王爷是要围城啊。”
听他讲起来惊心动魄的,她不禁问:“护城的羽林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