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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有一瞬失神,几乎脱口而出:“不行!”说完,才发觉失态,又改口,“……终身大事不能儿戏,还是要嫁一个你自己喜欢的……明白么?”

容萤看了他一阵,似懂非懂地颔首:“明白了。”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去问陆阳原因,相处久了也开始怀疑,那个父亲有恩于他的说法会不会的确是真的?

皇后寿辰一过,派去常德鹧鸪岭查案的人就回来了,果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不过却告诉容萤已将宁王与王妃的尸骨送回剑南厚葬。

嘉定州离京城中间隔了多少山山水水,她有些想家了,得到消息的时候大哭了一场。

皇爷爷膝下不缺皇孙,现在对她再好也不过是一时怜惜,这份心意还能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准。

在宫中住着并不开心,处处都像是受人监视,可是宁王府尚在修葺,而且陆阳似乎还有别的打算,暂时是出不去的。

日子过得百无聊赖,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了安,容萤领着侍女慢条斯理地往回走。

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容萤踢着雪玩了一会儿,蓦地似听到墙的那边有什么人在说话。

她所住的地方在禁中最偏的位置,与内诸司仅一墙之隔,从门里望出去,远处的宫墙下站着两个人,容貌虽不很清晰,但从身量看隐约能辨认出来。

她暗道了声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心中正好装了些事情想问,容萤迟疑片刻,转身对侍女道:“你别跟着了,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便回。”

宫女明显有点犹豫,等她转身,又偷偷想跟上来。

容萤反应极快,猛地扭头,冷眼盯着她:“叫你别跟着,你听不懂我的话?”

“小郡主……”

“我不说第三遍,再让我发现你就直接去浣衣局吧,我也懒得费口舌了。”

浣衣局是什么地方,宫里当差的心中都有分量。迫于她的淫威之下,那宫女只得垂头应了声是。

容萤拐过门,沿着墙径直往前,然而走近了才发现岳泽身边的竟不是伯方。

“等会见了齐王世子,说话定要谨慎,他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不要特意去出风头。”

岳泽边体会边点头。

那人顿了顿,随后又补充:“还有,这是在宫中,有什么脾气都收敛起来,叫你跪的时候就跪。”

“见谁都跪?”

“得看情况。”

说话的人年纪轻轻,看上去比岳泽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

余光瞥到容萤过来,两人的神色都不同程度地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