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听着听着,双眸直冒火星,两拳头直握紧颤抖,此时,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但是——可恶!他说的话她竟反驳不了!
“……”憋屈死她了!
两人一站,一躺,睡床上秋水色熟罗帐子顺服垂下,隐隐约约地透出一团一团极浅的海棠春睡的花纹,一飘一拂,更显安静空荡。
“睡不睡?”
许久,暗帝双眸射向她,似一汪幽潭,生凛生冷,硬绷绷的。
靳长恭僵在那里脖子都硬了,想着无论以前怎么样,反正从此之处这靳国,这靳宫都是她的了,以前的老帐扯不清咬一咬牙,揭过去算了。
“呯”地一声她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
“睡!怎么不睡!”她冷哼一声。
暗帝抬抬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挨在她的身边躺下。
脑子再理智,也抗不住靳长恭心底那股子怒意,于是暗帝只要稍微一靠近,她就挪着屁股往里边儿移,他再靠,她再挪,他还靠,她接着挪——最后,撞墙了。
“喂,我说你挤什么挤啊,这么大一张床,敞开睡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你嫌不够热是不是,总往寡人身上靠什么?”靳长恭眸皮一睁,猛地坐了起来,凶巴巴道。
此时,暗帝散垂的黑发撒在白云兰花人丝绸被子上,白与黑形成鲜明对比,几无杂色,细长精致的眉毛,微微削尖的下鄂,此时的他没有刻意的伪装,与靳长恭就似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细瘦的手腕,纤长的臂,单薄的肩,优美的脖,枯槁苍白的面容,肤色白得有些不正常,而那魅惑的唇又红得不正常,整个人正如那深润幽幽寒谷渐融的冰雪,不尘人间任何生气,静水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