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侧转过身:“言弟,那若你我并非亲兄弟,你会疏远我么?”
他愕然愣住,耳边隐约听到人唤:“十七殿下,十七殿下……”
秦羽言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一个小宦官侍立在床头,手中提的灯笼在黑暗中晕开一抹朦胧的暖黄。
“皇上口谕,召十七殿下见驾。”
小轿在凉寒的晨雾中停下,小宦官扶着杜小曼下轿:“因近日时局,皇上不能公然让娘娘进乾元宫,亦是对娘娘呵护之意。娘娘请随奴才行此小路。”
杜小曼轻声道:“多谢小公公。”
抬轿的宫人与轿子都停留在原地,杜小曼随小宦官踏进一门,走上一条长长的甬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头赶早牵去宰了卖肉的猪。
那个小宦官似乎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她,寒雾让杜小曼的鼻尖有点发凉,行走时头上珠翠摇晃的细微声响在这长长寂寂的道路上都仿佛有回音。
沉着。
一定要冷静,沉着。
“娘娘,这里。”
小宦官在一扇大门处停下,向杜小曼示意。
杜小曼抬头打量,黑暗中,仍可模糊看出这扇门的恢弘。小宦官抬手将门扇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立到一旁。
“娘娘,请吧。”
小宦官手中的灯盏在晨雾中微微摇晃,引着十七皇子穿过层层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