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阑温声说:“好好,先吃饭。”
让小伙计上菜单。
杜小曼接过菜单,卯足了劲儿专拣贵的点,小土客栈,也没什么像样的菜,她就酱肘子卧鸭子之类的,点了一堆,末了还要了一道鸡汤。
小伙计一边记菜名一边乐呵地道:“夫人的胃口真好。”
时阑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夫人的胃口一向好,故而才宁可省下房钱,也不能少了餐费。”
杜小曼告诉自己,当作没听见。
小伙计又露出黄牙,淫荡地笑了:“公子真是个体贴人儿。”
杜小曼咬牙等到了上菜,夹起一块冒着油的肘子,挑去精肉,只留下颤抖的肉皮和几寸厚的肥肉,笑吟吟地放进时阑碗中:“来,你累了一天,这块敬你。”
她记得,时骗子的嘴刁得很,吃肉只吃精的,一点肥油也不碰。
时阑看着那块肉笑了笑:“夫人真是太贤淑了。”不动声色地把肉往碗边拨了拨,露出白饭,正要举箸,杜小曼半路拦住他的筷子,运筷如飞,鸭屁股、肥肠头、白板油、支棱着白毛的猪头皮,满满堆在时阑碗中。
杜小曼在鸡汤盆中涮了涮筷子,夹起一筷香菇放进自己碗中,望着灯下时阑黄了的脸,笑眯眯地说:“慢慢吃,不要剩下呦。”
晚饭后,到了客房中,杜小曼关上房门,看了看倚靠在床上半死不活状的时阑,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你睡床,我睡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