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心还悬在半空中的原因。
宁景徽可能会搜查那些知府的同党,说不定就会搜到这里。如果在这里搜到她,她一样说不清楚。
时阑低头看她:“你……唉,你啊……”拿起杜小曼滑落在椅背上的毯子,重新将她裹住,“有些事,没必要太逞强。”
杜小曼不能苟同,她并没有逞强,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想逞英雄。
她也站起身,打个呵欠:“谁愿意遇上这些事啊,但是事情落到了头上,跑不掉,那就只能去应对。”
时阑看了她片刻,转身把炉上的药端起,倒进碗中:“喝了药早些睡吧,这个时辰,孤于姑娘应该早就歇下了,蒲先生也不会过来了。”
杜小曼点点头,时阑守着她喝完了药,杜小曼嗅嗅自己的袖子:“这种味道,真不好意思进被窝。”
时阑满脸赞同:“吾觉得是和一条穿了半年的袜子谈了一晚上的天。”
杜小曼抖了一下:“喂,还没到那么惨吧?”
时阑笑了一声,在香盘中点燃一盘线香,端着空药煲和药碗出门。
杜小曼熄灭灯烛,钻进被窝,虽然白天睡了很久,虽然浑身脏得难受,但她还是很快睡着了。
夜半,插牢的房门竟缓缓打开,一道黑影走到床前,注视杜小曼良久,轻轻把她丢开的薄被盖回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