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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咳了一声,斥道,“你明日就四岁了,也是大孩子了,别整天只顾着东游西荡,胡言乱语。”

有田七在,如意莫名的胆子也壮了一些,反驳道,“四岁怎么了,你四岁还……”

“闭嘴!”纪衡知道如意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田七。

田七也知道如意想说什么,但是她拼命地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如意乖乖闭了嘴。

田七见小家伙一脸的委屈模样,便问道,“殿下,明日就过生日了,您想要什么?”

如意张开双手要田七抱,笑嘻嘻道,“我想要你陪我玩儿。”

回想到这小屁孩儿当初都跟他这当爹的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纪衡又觉不满,看到田七把如意抱起来,他脸一沉,“你给我下来,多大人了还要人抱。”

田七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又发怒,她把如意放下来,竭尽全力地找新话题,“皇上,奴才听说殿下寿辰时请了戏班子,依奴才愚见,民间有些变戏法的、耍猴戏的,小孩儿们都喜欢看,殿下想必也会喜欢。”

纪衡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就依你吧。”

如意又扯着田七说话,纪衡嫌他们聒噪,耽误他的正事,便把他们轰到外面去。田七和如意都求之不得,手拉着手出去了。

俩人出去之后,纪衡也没干正事。他盯着御案发呆,想着田七,心口暖暖的。

说实话,他如果想得到这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过。皇宫里的人都是他的,他要是想幸上谁,也只是勾一勾手指的事儿。

可是田七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他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他本能地不愿意像对待后宫那些女人那样对待田七,他把田七放在了一个特别的位置,一个从来没有任何别人触碰过的位置。

有些情绪总是越理越乱,他想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待田七这么有耐心,但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这就够了。他既然已经遵着自己的破罐子破摔,便不介意继续想干什么干什么。

很久之后,当他终于和那个人过上细水长流的生活,再次回首自己那不堪回首的漫漫追妻路时,才猛然惊觉,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从来不只是这个人,而是她的心。他想和她如胶似漆,恩爱不离,白头到老,长相厮守。

他踏在一片浮华之上,早早地在自己脚边扫开一个位置,只为了等她站过来。

世人都道男人是风流薄情种,但这世上大概总有那样一个女人,能让你为了她而背离眼前这一切。遇到她之后,别的女人都失了颜色,没了滋味,成了木头。你想把心掏给她,也想得到她的心。你想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

这样的女人,你可能遇到,也可能遇不到。

遇到之后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

所以那时候的纪衡无比庆幸,他遇到了,也得到了。

以上,只是一个过尽千帆的男人的悠悠长叹,此刻,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没有这个觉悟。他只是觉得,反正田七早晚是他碗里的东西,所以他们——

“来日方长。”他轻轻点着御案,微笑道。

☆、第49章真甜

纪衡果然让人在如意的生日宴上弄来了一拨变戏法的,还有一个耍猴戏的。如意全程看得津津有味,一直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去扯身后田七的袖子。连太后也觉十分有趣。纪衡本身对这些小把戏不感兴趣,可是看着自己娘高兴儿子高兴,他自然也高兴,再偷眼打量田七,小变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脖子伸得老长。纪衡不禁摇头失笑,心想,田七建议他找这拨人来,哪里是给如意看的,分明是他想看。

这一家人欢聚一堂,只一个人心中不大是滋味。纪征也不知怎的,总感觉眼前这样其乐融融的景象似乎与他无关,台上的戏法明明看着也有趣,可他就是笑不出来。按理说虽然过去有过不愉快,但他现在和自己亲哥哥不至于隔阂如此,他也很喜欢如意这小侄子,可怎么现在坐在这里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心中沉闷闷的似乎压抑着什么,发泄不出来。

纪征看了看田七,没有与他发生相视一笑的默契,因为田七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猴戏。他有点失落,低头饮了一口酒,抬头想跟皇兄说话,却发现皇兄的目光停在田七身上。

一场猴戏耍完,猴戏艺人领着小猴子下去休息。如意不过瘾,非要过去跟小猴子玩儿,田七得了太后准许,抱着如意去看猴子了。

这边宴席上只剩下三个大人,太后看看纪衡又看看纪征,对纪征说道,“阿征,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娶王妃了。哀家给你挑中了几个千金,都是知书识礼的名门闺秀,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自然了,还要问一问你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