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能笑到最后。
回到干清宫,纪衡去了书房。他想清静一会儿,便挥退了盛安怀。谁知盛安怀刚一走,田七满脸堆笑地进来了。
她双手捧着个细长的黄花梨木盒,脚步轻快,两眼放光。她在室内站定,跃跃欲试地看着纪衡。
纪衡一看到田七,又想起他那个“皇上也想骑乌龟”的怪论来,于是不悦地看向他,“你不是下值了吗,又在这里做什么?”
“回皇上,奴才不是来上值的。奴才今儿是得了好东西,赶着来孝敬您!”
纪衡把手中的书放在案上,扯了扯嘴角,挖苦道,“是吗,得了什么狗尿苔,弄得失心疯一样。”
田七抱着盒子傻乐。
“不是说要给朕看吗?还不呈上来。”
田七赶紧颠儿过去,把盒子放在案上,翻开了盒盖。
盒内铺着一层缎子,缎子上躺着一把折扇。纪衡取出那折扇,扇骨是普通的玉竹,并不名贵,且有些变形,不过表面已经老成褐色,说明这折扇似乎有些年头了。
他把折扇打开,纸张泛黄,周围已泛起了毛边儿。
扇面上画着一幅写意人物,一个小厮在玩儿蹴鞠。小厮神色有些凌厉,从扬起的衣角可以看出他行动如风。他曲起一只脚,将蹴鞠踢向前方,皮球越飞越远,只化作一团红影,立时就会消失不见。
写意画的精髓就是以形写神,这幅画寥寥几笔,形神俱妙,画者堪为大家。纪衡抬头扫了一眼田七,看到他目光炯炯,像是一只等待表扬的小动物,身后要是有条尾巴,这时候一准能摇起来。
纪衡勾了勾嘴角,有些好笑。他低下头,继续看那扇面的落款,这一看,顿时惊得神情肃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