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妃摇摇头:“不可。”
迎上贺泰疑惑的神色,她道:“我还未来得及与殿下说,昨日我入宫去给贵妃问安,贵妃与我说,殿下新近无事,下了差也尽量不要往外跑,就在家中多看看书,陶冶性情。”
贺泰奇道:“贵妃这么说是何意?”
裴王妃沉吟:“我猜贵妃的意思,可能是陛下那边有什么动向,贵妃略知一二,却又不好说得太明白,所以让殿下凡事低调,不要轻易出头,这立世子的事,还是缓一缓为好。”
贺泰将殷贵妃与裴王妃的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咀嚼了好几遍,这才品出一点味道来,心跳也跟着加快:“莫非……陛下要立太子了?”
裴王妃摇摇头:“贵妃没有明说。”
贺泰急道:“她自然是不好明说的,但依你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裴王妃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一切皆取决于陛下,但帝心难测,所以我才让殿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您的一举一动,就算陛下不会误解,也难免让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贺泰:“我省得,贵妃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话虽说得淡定,喜色仍旧忍不住从面上一点点透露出来。
遥想当初一家人在房州受苦的时候,贺泰觉得只要温饱度日,保全性命就足够了,及至从房州回京,贺泰又想,能在京城终老就行了,他也不奢求更多的,人总是一步步往上走,欲望也总是永远都填不满,如今身为鲁王,一跃又成为诸皇子之首,若说贺泰不想再更进一步,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别说贺泰了,齐王和卫王,同样也对皇位仰望已久。
谁又不想君临天下,位列九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