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远远地簇拥着红彤彤的云彩,海风微微习来,暖意融融,小云抱腿坐在岩石上,凝望着海的深处,偶尔有几只海鸟蹿腾戏浪,发出低浅地鸣叫。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跳下岩石,往海边的一艘渔船走去。
“初哥,怎么办,眼见天就要黑了。”大山焦急地踱步在沙滩边沿处,不时张望海的远处,又回头看看阿初,半截裤腿已被白花花的浪水浸湿。
石磊的水性和捕鱼技巧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出了这件事,各家各户都不允许自家经验浅薄、年岁尚小的孩子出海,前往海深处更是不能。小云无父无母无亲,大山在发现他时,人已驭船驶出一大截距离,任凭大山喊破喉咙,小云也不曾回头,奈何大山自家船只被爹娘看管的紧,两难下只得匆匆跑去告诉阿初,好在阿初人缘不错,有人听闻此事愿顶着责骂借予船只。
“守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再等等吧。”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天已低沉,远处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风也有些猛烈了。
“阿初!快来搭把手!”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船,大山的眸子亮了亮,飞速跑过去。
夜里的风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呼啦啦地势要将身子剌出一道口子,阿初几人弓着身子艰难地扶住船板,呼喊声淹没在海风呼啸中。
“怎么办啊,初哥,再往前的海域还未有人涉足过啊,这小子疯了吧,方圆几里可是找遍了,”大山咽了口唾沫,不安地盯着一处,“小云哥哥会不会就是死在了那黑幽幽的地方,听说那有海怪出没,身子比岛屿还要大,嘴巴血淋淋的,现形前风止浪平,恶臭气味扑面而来,跃海而出犹如滔天惊雷,口水能化骨,尖牙比削铁如泥的刀锋还利,只消片刻,人便被撕碎成片,连残骸都不剩啊!”
“不许胡言,传说不尽可信,再找半个时辰,沿此边线再寻一遍。”阿初定了定心神,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小云,他的哥哥曾救过我的命啊。
“我们已经尽力了,再晚些海况更不好,出些事,爹娘怎么办啊!”
“最后半个时辰,相信我,”阿初回头看着瑟缩的大山,“不会有事的,小云只有我们了。”
风还在狂嗥,单薄的船只毅然穿梭其中,无所畏惧。
好在,上天并非赶尽杀绝,阿初他们发现小云时,委实震惊了一番,大大小小的鱼快要把船压沉了,小云躺在其间,呆呆地望向幽深的天空。
维持生计也变的如此突飞猛进了?大山瞪圆双目,好家伙,这是得了真传吧,水性好的捕手都不能在乌漆嘛黑、情况不明的海上摸鱼,何况还是满载!
“那样大的鱼,真是人力所能及的么?”小云眼眸空洞,“为何我就是抓不到呢?”
为何只有陈二如此好命,他的捕鱼本领尚不及哥哥一半啊…
“啊?”大山有些莫名地搔了搔后脑勺,敢情抓大鱼之心不死啊!
陈二又一次钓到了大鱼,不似往日般举村欢腾,大家皆是客气地问候几声,便低头忙着自己的活计,再无人眼热地问东问西。
小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猛烈颤动了一下,他立刻停了手中的活计,朝着陈二家疾步走去。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少年,陈二讶异片刻后便低头继续磨着刀刃,无动于衷。
“你是怎么钓到大鱼的。”
“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