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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起身,背着手在厅中踱步:“不确定,因为在他出现之前,鞑靼人那边已经提前得知几回了,不过此人的确有些可疑,与其放任他在外头乱晃,还不如留在身边,就近监视!”

唐泛笑道:“没想到汪公来大同短短两年,竟也对疑兵之计运用自如了,佩服佩服!”

汪直冷道:“那顶个球用!西厂还不一样被人连锅端了!我就知道尚铭那龟儿子一倒向万通那边,肯定是要借着万通的势力对我下手的!”

他看上去冷静,其实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在意得很,否则也不会提起尚铭两个字就咬牙切齿。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

抛开西厂好坏不论,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势力,短短几年就能与历史悠久的东厂分庭抗礼,甚至还要压过东厂几分,结果转眼间就被铲除了。

换了谁,谁心里都会气不顺。

偏偏唐泛还火上浇油:“其实西厂没了也好。”

他无视汪直射过来的眼刀,喝了口茶,这才慢慢道:“你别急,先听我讲完。”

“西厂且不论,自东厂成立以来,但凡经手那地方的,有几个能得善终?若是有,你不妨数给我听听。远的不说,先说近的,你看怀恩也好,梁芳也罢,那些老狐狸一般的人物,谁曾沾手过东厂的事务?一个也没有罢,正是因为他们深谙这其中的兴衰变化,所以宁愿缩在宫里,也不肯去碰东厂这块烫手山芋。”

“你别看尚铭现在上蹿下跳蹦得欢,又是执掌东厂,又是与万党结盟,然而他与万党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并不牢固,一旦出什么状况,万通他们头一个要抛出去当替罪羊的,必然是尚铭。”

“我知道你一手建立西厂,舍不得它就此作罢,不过它的存在,如今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没就没了,等到此间事了,你向陛下上奏时,不妨将西厂的事情也写入奏疏中,陛下心软,见你这样说,肯定就会恩准你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