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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一直释放善意的音乐学院院长,解竹也不能完全相信,因为直播这个平台实在太重要了,解竹实在想不到比它更能展示慕君现状的平台,图片?文字?这些都可以是假的,只有直播可以称得上毫无s痕迹。

“希望慕君能理解我的想法,”回去的路上,解竹想象着慕君的反应,叹了口气,“毕竟,说严重一点,这也算得上欺骗粉丝感情了。”

而就在解竹身在漩涡努力寻找平衡的时候,慕君已经抵达了斜阳城。

斜阳城外,已近清晨,城门紧闭,只有几名卫兵在打着哈欠,不知道城主在车上动了什么手脚,城墙侧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悄然滑开,魔兽车长驱直入。

这个斜阳城,依然保持着原汁原味的风格,慕君曾去紫禁城旅行过,在她看来,斜阳城长得就和紫禁城差不多,一堵又一堵高墙,依稀望见四合院的影子,在青石板主街上一直前行,车子特意放慢了脚步,让慕君能从窗前窥见斜阳城的些许风光,时至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天边泛着鱼肚白,街道上,起得早的人已催赶着木车,发出哒哒的马蹄声,街上还有配着剑的,背着大刀的,满面凶光的大汉匆匆走过,光看街上这一副场景,慕君都有些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车速慢慢变快,经过一座有一座大门后,车子渐渐将行人们抛在后面,驶进最后一道宫墙,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巨大的宫殿,上书“斜阳殿”三个大字。

这该是城主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了吧。

从殿堂侧面绕过,又经过了几个宫殿,穿过一道红色宫墙,在宫墙间绕来绕去,魔兽车停在一个宽敞的院子前,院子栽满了绿色的竹林,多得几乎溢出来,城主率先下车,伸手示意她扶着,慕君却轻轻一笑,撑着车子边缘跳下来。

院子正中是一间书写“声声慢”的宫殿,说是宫殿,其实从外面看也就普普通通的房子,慕君跟在城主后面踏进门槛,眼前是会客厅,八把红木椅子摆成两列,椅子之间的小几案上放着鲜花,一进门就闻到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中间挂着一幅横轴的山水图,图下长方几案上布满各式糖盒茶具,城主恹恹地随便找了把木椅坐下,指了指左边的被屏风和帘子遮挡住的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是nc考核地最后一天,你去睡个觉,我到时候叫你。”

车上虽然舒适,但也难比家中的床,在车上颠了一天一夜,慕君早就困得生活不能自理了,此时她正要拾步进去,又歪头瞧也是一脸困乏,手臂撑在花盆边的几案上托着腮强打精神的城主,好心地说,“你也去睡吧。”

城主就这么把慕君带回来,自然还有好些事宜需要善后,包括编出一个为什么斜阳城城主的女儿晕倒在一个新手村里的解释,还有妥善处理莉莉的尸身,让侍女们立誓,查出真凶等等,虽然他也很困,却不能就这么去睡,但看慕君一脸关切的样子,他也强打起精神安抚般笑道,“我等会儿就去睡。”

两人都知道这不是实话。

“没事的,”慕君的助声设备僵硬地发出电子声,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将设备调成电子声,换做更贴近一点的人声,或许更有说服力吧,“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要我在nc测试里表现足够好。”

她站在画着花鸟图地屏风前,清晨的日光弥漫,她站在那里,却仿佛太阳一般闪闪发光。

她是真的自信,城主意识到这一点,她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支撑自己的自信。

奇怪,她为何那么自信?

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在哪里,慕君想起自己父亲教导的话语,永远保有底牌,就永远不会惧怕失败。

而我的底牌,永远比你们想象中的多一张。

即使城主不知道她的底气何在,但慕君的表情、她的站姿、她的眼睛似乎都在催促他,好像觉得他的善后措施是白费功夫般,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天色,算算时间的确还够,便也不再坚持,起身去侧房小憩。

目送城主离开后,慕君一进自己的房间,便将门关上,一头栽到床上,近三个月的修养,那一场变故对身体的反噬渐渐恢复,可唱功皿所造成的伤害依然难以弥补,反过来影响她的身体,现在她的身体虚弱,可谓是货真价实的病美人了。

从玲珑螺里掏出天网玉符,联系解竹互相交换消息后,慕君没对解竹的计划提出什么不满,主要是现在她自顾不暇,帝都那边的事索性全权放权给经纪人,只要慕君能回去,不管解竹捅出什么篓子,她都有信心能弥补 再说解竹也不像捅出大篓子的人,如果慕君回不去,那帝都发生天大的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有意见,”慕君很累,她草草听了一遍,便表明自己的态度,又问起一些消息,“歌修协会和音乐学院是真的掰了?”

解竹“嗯”了一声,“他们的理念所产生的不同已经大到无法再走下去了。”

沉默半晌,慕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