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看向女客视线的那个角落,那里坐着一位穿着奇怪的红衣男子,有着一副黑发黑眼睛的东方脸孔,再加上女客说话的发音与她学过的华语有几分相似,看来应该是华区来的。
既然是华区来的,那认识慕君也是顺理成章。
女客叽里咕噜地说话,红衣男子却只淡淡地“恩,”“恩?”回她,她却也不介意,说了几句,便转过头来用熟练的米语问凯莉,“我对iss慕很感兴趣,你们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吗?我请你们喝咖啡!”
“当然可以!”很高兴有人和她聊偶像,凯莉立刻挽着瑟琳娜跟着女客走到一张桌子处 离那位红衣男子不远,瑟琳娜被拉着走在最后,心有所悟般,她回头看了一眼吧台,帅哥店员手上的白布和杯子停在半空,他定定地望向角落里的红衣男子,神色凝重。
在帅哥店员略有觉察看过来之前,瑟琳娜忙转开眼睛坐到凯莉旁边,她的父亲是一所实验室的领导级人物,早上凯莉提到这家店的时候,父亲便在无人时找到她告诉自己这家店并不简单,是米区安全局的驻点之一,让她小心一点。
看起来不简单的帅哥店员,不露声色勾引店员还讲得一口流利华语的米区女人,以及店员十分注意且警惕的华区男子,再加上前几天异常的天气状况,让敏感的瑟琳娜嗅到风雨欲来的潮湿气味。
“……她和kg唱了一首《i need a doctor》,一首《love the way you lie》,自己独唱一首《bang bang》还有你刚才听到的那首《born to die》,四首歌,四种不同的风格,”在瑟琳娜出神的这几分钟,凯莉已经一骨碌把她知道的所有事倒了出来,“你不知道,当kg的演唱会画下句号的时候,整个米区都在谈论她,都在谈论她的歌,乐评人全部为她而倾倒,用夸张的词汇描写她,‘她是上帝派来的歌者’,‘她既有如此美貌,又何必有如此天赋’‘当她站在台上,整个世界都在驻足聆听’……”
这些肉麻至极的词一句一句争先恐后地往慕君身上扔,足以证明她在乐评人心中的地位,当时,全网都在谈论慕君的盛况让瑟琳娜和凯莉沉醉其中,她们几乎贪婪地一篇一篇乐评看过去,满分,惊艳,大拇指,这些词汇深深地刻入她们心底,一天读上好几篇,都几乎能背得出来,当然,她们的确有为此骄傲的理由。作为第一、二个支持慕君而不是格瑞斯的人,她们在吹嘘自己眼光的同时,也努力吸收知识,维持自己在新晋粉丝中的老牌地位。
“不仅是乐评人,”凯莉说到兴起,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就连普通网友都被她征服了,有的人觉得她的《bang bang》太过了,但喜欢她的《born to die》,有的人迷上她在《doctor》里的天籁,哦你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肉麻,‘慕帮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尽情享受,直到死亡’,甚至还有粉丝们纹上她的名字,穿着印有她头像的衣服,为她比心,你看,”她露出自己小巧的手腕,在手腕内侧,绣着一行黑色小字,正是慕君唱歌前所说的live fast,die young,be wild,and have fun。
黑裙女客不自觉地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凯莉却没有为别人的惊异和自己的勇气而沾沾自喜,她把袖子放下,耸了耸肩,“你大概以为我会是为了偶像而不顾一切的脑残粉吧,但相信我或者不,我纹这句话,不仅是因为它是慕君所说的,更是因为她说出了我一直想活的生活,放纵生活,至死不衰。”
“你很勇敢,”黑裙女客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微微颔首表示歉意,接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的瑟琳娜身上一绕,仿佛在好奇这个乖乖女打扮的女孩会不会纹上和凯莉一样的纹身。
瑟琳娜小口小口地啜饮杯中的咖啡,她不是凯莉,不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在她腰间纹着慕君的“born to die”
“可惜,”凯莉话锋一转,遗憾地说,“慕君要去日区参加那什么歌会,她两周前就登上了去韩区的船,你肯定想象不到那种盛况,码头上成千上万的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安静地送她离开,说真的,她征服了我们的心,尽管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她已经走了呀,”黑裙女客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瞟去,带着几分敬畏感叹道,“她居然走了呀?”
就在凯莉和瑟琳娜不约而同地落寞起来的时候,外面一阵狂风吹过,夕阳橙红的光线被阴沉沉的乌云遮盖,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凯莉“啊”了一声,“我以为今天不会下雨的。”已经下了那么多天,她以为今天会天晴就没有带伞。
“我有伞,”黑裙女客亲切地推了推咖啡,“趁我们还有时间,再多说一说她的事吧。”
在米区和韩区的一片海域,风雨之中,一艘小船在浪中起起伏伏。
船上,大厅,慕君注视着外面的风浪,陷入沉思之中。
“你在担心什么?”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詹妮弗,”慕君转过身来,对詹妮弗笑了笑,上次kg的演唱会后,kg开了一个arty,在arty上慕君认识了他的许多朋友,kg偷偷告诉她收到了红白歌会的邀请函,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可惜她还要去韩区,于是,kg便介绍了准备回韩区的詹妮弗,两人乘同一条船离开,有kg这一层关系,詹妮弗和她也很快熟悉起来。
只是,世界的确太小,和她同一条船的,不仅有詹妮弗一个。
“你担心船会翻吗?”詹妮弗站到她身边,望着窗外的风浪,“的确,在暴雨里,船只很容易迷失方向,加上这船又实在太小。”
“不过你放心好了,”詹妮弗拍了拍慕君的肩膀,她比慕君高一点,拍起来很顺手,“船长应该料到这方面,如果他力有不逮,肯定会向客人们求助的。”
话音未落,大厅里的广播就响起来了,“咳咳,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慕君和詹妮弗面面相觑,詹妮弗倒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