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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直播投影慢慢从宽阔的视角拉近,从一片星星一样的海洋中拉到那一束唯一的光源下,慕君在灯下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浓重的阴影,她的妆如此之浓,在白色聚光灯的照射下,她的睫毛微微一动,如水鸟收起翅膀一样睁开双眼,从台上看不到台下一张张隐于黑暗中的脸,只有一点又一点应援棒的光芒闪烁,她的脸往右边一偏,双手搭在话筒上,眉梢眼角似有千言万语,最终是化作一声长叹,“why oh 。”

“why?”

瑟琳娜的身体微微往前探,仿佛这样就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feet don't fail now。”

开口跪!

她一低头,一张口,就把所有听众毫不讲理地拽入她的歌里,那个纸醉金迷的年代,那个醉生梦死的时代。

她的声音如罂粟般氤氲迷幻,每一句都带着深深的倦意,气若游丝,飘忽不定,满溢着化不开的哀怨忧愁,心如死灰的无所畏惧。

即使她唱的是我没有经历过,甚至一点也不了解的东西,亚伦想,但他却如此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震颤和共鸣。

明明处在黑暗中最光明的地方,但她却好像比所有人还要沉浸在黑暗之中。

完全不符合当前流行的歌曲,这种歌,应该点一盏橘色落地灯,抽一根烟,躺坐在地板上,静静地弹一弹烟灰,而不是暴露在几千、几万人的视线里,在大庭广众下歌唱。

它应该属于录音室,应该属于自己隐蔽私密的空间。

不过,陈陈注视着星星海里最中间的那点亮光。

她有一股奇特的孤独感,即使身处最热闹的演唱场所,仍让人觉得她格格不入,反而更加深了她玉石俱焚般的不管不顾。

“don't ake sad, don't ake cry。”

这首歌,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了,陈导脑中的灵感机关好像被激活一般,随着慕君的歌声,他脑补出好几个故事来,没跟好友们打一声招呼就飞快跑进卧室,拿出一沓厚厚的纸来,在上面奋笔疾书。

写着写着,他陷入沉思之中。

而歌修协会的几人,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born to die》的歌谱他们也看过,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唱出这种感觉呢?

副会长是最接近这首歌的人,他跟着歌谱哼唱几句,便明白它应该是略微暗黑的风格,他甚至还找来华区最擅长黑暗风格的宁致远试唱,宁致远唱得很好,但,就不是他要的感觉。

它应该是一首女声的歌曲,男声唱不出那么细密的心思。

而慕君,却将他读谱时所理解的含义完完整整地唱出来,甚至还加入自己的一些理解,让这首歌更加鲜活。

让人敬畏的不仅是她的唱功,他想,只有唱功的歌手,引不出人情感的共鸣,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是她的唱商,哪怕没有唱功,也足以配当超一线歌手。

“e and take a walk on the wild side。”

惊艳后,乐评人们照样开始零散地分享自己的点评,首先他们注意到的,是慕君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