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峻峰,”他的话几乎同时和慕君的惊呼声响起,不禁“咦”了一声,“你见过我?”
慕君迅速冷静下来,很快猜到了他的身份,毕竟能进入这间禁闭的房间,除了王家大少爷还能有谁呢?
“你是王家大少。”
“我是王家的大少爷,”
王峻峰又和她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次巧合连他都“咦”不出来了,“你还挺聪明的啊。”
近看,王家大少长着一张明净秀丽的脸,笑起来还有两个圆圆的小酒窝,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暴露了他二货的个性,此刻他紧张地催促,“快点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慕君咬定不松口。
他“哎呀”一声,比手画脚地飞快解释了一番,他是怎么搭上道长这条线,知道慕君两人被困在府内,又是怎么从他老爹的心腹侍婢那骗来口令,悄悄把慕颜放出来和道长会和的,说得口干舌燥,他从旁边大红木桌上随便拿了个杯子倒水咕噜咕噜喝下去,慕君都来不及阻止他说那个杯子是自己用过的。
“慕颜他怎么说?”慕君不太敢相信慕颜真能放下梁琴不管,不由得仔仔细细地追问,“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跟着你走?”
王峻峰“嘿嘿”两声,悄悄说,“这是道长的建议,只要说你被他连累关在王宅,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出去,别说,还挺管用的!”
慕君的心五味杂陈,说不清是酸是甜,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小雨,心内转出一个主意,“我不跟你走。”
“啥?”王峻峰差点把杯子给摔了,手忙脚乱地摆好,他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啥?你还想吃我老爹的喜酒?”
说到喜酒这个词,他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在黄土镇的时候是不是捡到了块玉符?”慕君冷静地问他。对方一愣,一拍大腿,“哦!原来你就是那天乱扔东西的人,”被慕君瞪了一眼,他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从玲珑螺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天网玉符给她,还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戒指,“这个也是你的吧?”
慕君道了声谢接过玉符和戒指,王峻峰连连摆手,“本来就是我给你们惹的麻烦,你们不介意就好。”
“我介意,”慕君梗了他一句,见他木若呆鸡的样子,笑出声来,“放心吧,既然你爹如此兴师动众地欢迎我们,不给他一点小小礼物我也说不过去。”
说着这句话时,慕君又瞟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脸上的微笑甜美醉人,但王峻峰见她这副摸样,只觉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慕君笑咪咪地问,“城里是有保护阵法的吧。”
“对……对!”
“那就好,”她又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要是没有阵法,我还得担心一下。”
送走了王峻峰,她走到窗前,戴上小巧的戒指,戒面上钻光一闪。从玉符翻出几首歌,她心神沟通戒指,如水般的伴奏充溢整个房间,慕君轻声开唱,从《雨下一整晚》、《大雨》、《雨一直下》唱到、《岚の夜には》,歌力耗尽后她休息一下继续唱,夏在平原另一头远远地看见并州城里一个角落,涌出无穷无尽的黑色云朵,袅袅升起,融入天上那块遮住月亮的黑云之中,那上升的黑色云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将整片天空慢慢染成黑色,隐隐听到雷鸣之声。
“她又在干什么了?”轻松解决掉荒野外一头五十级魔兽后,他望着那片天空,叹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红衣一震,他凭空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剩下些许残影。
“这雨,难道是姐姐催生出来的?”为了隐蔽而和道长、小男孩住在一起的慕颜愣愣地盯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心里又悔又恨,只觉自己太过自私,如果因为梁琴而失去姐姐,他宁可让梁琴去死,也不会踏上并州一步。
“这就是她说的办法?”见这一阵小雨慢慢变大,王峻峰吃了一惊,拿不定主意地自言自语,“帮还是不帮呢?”
按理说,慕君的实力还没到歌王歌后级,不能凭空化形,不能唱着《大雨》就能从艳阳天招来一阵大雨,但谁叫她运气好呢,天上正好有朵黑云,窗外正好有雨,以她五歌之力,不停歇地整整唱一晚上,怎么也能把蒙蒙细雨唱到狂风暴雨了,见天光已亮,她才累得往床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