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喜欢美人,但独独不喜欢薛五娘这种美人。那种娇娇俏俏,柔到骨子里去的江南女子,才是他的最爱,唐门,毒门,唐二小姐……哎,总算人家装死不愿嫁给他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总是一件好事。
薛五娘笑得花枝乱颤,越想避开她的人她越想去逗逗。“沈楼主可在厢房?奴家想与二位把臂言欢呢。”
把臂……莫问谁的嘴角微微抽搐,完全不能想象沈融阳那副淡然的表情怀里再抱着一个女人的模样。
沈融阳自然在厢房里,而且正在看喜总管传来的书信。如意楼的消息传递在沈融阳的经营下,从天上到地下,都可以成为消息传递的工具,客栈、当铺这种人员流动量大的地方,自然成为如意楼的产业或信息传递点。
薛五娘一进门,脸色马上从轻佻转为严肃,向沈融阳施了个大礼。
“请沈楼主帮我一个忙。”
“薛堂主不必如此,你忘了上次沈某还欠你一个人情。”沈融阳点点头,心中有点明了薛五娘的来意了。
“那次是玩笑话。”薛五娘苦笑,虽然她放荡不羁,却没想过挟恩图报,这也是为什么沈融阳一直对她比较客气的原因。放荡是一种性格,就像莫问谁的风流,这是改变不了的,但是恩怨分明,不虚伪做作却是一种品格,性格最多只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品格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不管如何,薛堂主请说,沈某尽力便是。”
薛五娘没有让莫问谁避开,事实也不用如此。她走近了些,声音尽量平缓:“我想请沈楼主帮忙找到我们教主,并且确认他无恙。”
她心中对沈融阳,莫名有种信任感,得知教主离教之后,就向张长老提议求助于如意楼,张鲤也答应了。如意楼与北溟教,素无瓜葛,更无利益冲突,沈融阳虽然性格莫测,但能为了几个人上山求治,又居然与自家性情古怪的教主合得来,总不会陷害他们,北溟教虽然势力也不小,但搜索传信方面,明显就不如如意楼了。
“五天前,有人看到陆教主在青城山脚下的云来客栈出现过。”
薛五娘愣了一下,即便知道如意楼的眼线遍布天下,但也没料到能这么快就知道答案。
“教主到青城山做什么?”
沈融阳摇摇头,“这就非我所能得知的了,但是既然薛堂主有托,沈某尽力便是。”
薛五娘连声道谢,说了自家教主失踪的原因,又再三拜托,嘱咐此事不要外传,方才匆匆离去,还不忘丢给莫问谁一个媚眼“北溟教教主留书失踪。”莫问谁一直抱胸倚在门边,看着薛五娘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这年头流行离家出走?”
“你在说你自己吗?”沈融阳淡道,不管莫问谁一脸被打击的模样,一边交代侍琴传讯下去寻人。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一针见血。”莫问谁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这两天碰到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被冤枉害死未婚妻,现在又被人调侃,他弱小的心灵需要找一个温柔的怀抱来抚慰一下只是他们没想到,璧山境内一个小小的客栈会因为他们而热闹起来,就在当晚,又来了一个人。
唐三小姐唐白玉。
唐白玉站在门口,摘下斗篷,清丽的脸上浮现着常年深居简出的冷淡和阴郁,包在斗篷下面的身体如弱柳扶风,不盈一握。
“沈楼主,姐夫。”她这一声姐夫,叫得莫问谁的小心肝蓦然一跳。
莫问谁苦笑,“三小姐别乱叫,你姐姐可还没过门,再说这婚事现在也作罢了。”
唐白玉唇角冷冷一勾,进了门径自找个位置坐下,她是一个人来的,沈融阳他们离开之后,还没有走出唐门的地界,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迹,所以唐白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这里来了。
“姐夫真的觉得婚事作罢了吗?”她的嘴角挂着微微讥讽的笑容。
“那不然呢?”莫问谁摸不清她的来意,又不能当着她的面与沈融阳眼神交流,这少女虽然孤僻,却很敏感,而且聪明。
“我不信你们没有怀疑过,”她轻轻一笑,挑衅似的看向他们。“我二姐根本就没死。”
莫问谁不得不装出震惊的神情,“此话怎讲?”
唐白玉沉吟了一下。“我不知道二姐的行踪究竟在哪里,但是我敢肯定她没有死,棺材根本就是空的。”
莫问谁更关心的是她的来意。“即使是真的,我想这件事也是唐门主想极力隐瞒的吧,三小姐为什么又跑来告诉我们呢?”
唐白玉轻咬下唇,半晌抬起头来,直直看着莫问谁。“这件事情,姐夫在你爹娘面前肯定很难交代吧,他们都以为我二姐的死你难逃其咎,如果姐夫愿意帮我一个小忙,我可以在伯父伯母面前帮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