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这岛上就咱们两人,就算是歪领的衣裳,也就我会看见您,您有啥不好意思穿的?”
“侧身开线了。”
“那是徒弟我烤的地瓜香甜煎的小鱼太好吃,师父您吃的太多发胖了,不然那衣裳怎么能被撑到开线呢!”萧谣一副孝顺的不得了的样子给殷无羁上茶。
“针头你也忘了拔下来。”
萧谣倒茶的手抖了抖,“好吧,师父……要不然你把它剪了做抹布吧……”
“为师将它改了改,穿在里面了。”殷无羁的话让萧谣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
“穿里面了?让我看看!”萧谣伸手就要去拉殷无羁的衣领,对方赶紧抓住她的双手。
“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切……”萧谣耸了耸肩膀,“这个岛上除了师父就没别人了,难不成师父你娶我啊!”
殷无羁的手指在逍遥眉间一弹,并不用力,小丫头却叫唤了起来,“哎哟,疼死了啊!”
“没大没小。”殷无羁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唇角那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被萧谣看的清清楚楚。
“哈哈,师父你笑了!其实你就喜欢我没大没小!”萧谣一说完话,就赶紧跑到桌边,拿起那碗晾凉的药汁,捏着鼻子三两口喝下去。
她心里早就在嘀咕了,自己十三岁的时候拜了殷无羁为师。那个时候她问过殷无羁年纪多大,对方只是回了一句“二十”。
是啊,这个比她只大了八岁的师父,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一开始萧谣对他敬畏有加,日子久了,她才真的发觉其实殷无羁并不可怕,相反他是一个对一切都很淡泊的人,无论萧谣怎样胡闹,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殷无羁从来不会对她有所指摘。相反,萧谣在这个小岛上,虽然寂寞了一点,但真的过的极为逍遥。
清尘筑身处一片竹林之中,萧谣喜欢用竹子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什么竹筒啊竹篓啊竹蜻蜓,她做好了就会带回小筑里向殷无羁显摆,虽然师父从来不会夸赞她,但是她做的东西总是好好地放在小筑之内。就算她给殷无羁做的笔筒被虫子蛀空了底儿,殷无羁也没有丢掉过,最后还是萧谣觉得蛀虫恶心怕蛀坏了小筑才将那笔筒扔了。后来他们还不得不采摘一些特别的草药熏走那些蛀虫。
除了漫山遍野的玩乐,萧谣对殷无羁的著书也非常感兴趣。殷无羁闲暇时研究天下武学,喜欢拆解所有武功招式。萧谣在殷无羁的书房里看到这些著书就沉迷其中。她对于如何击败那些武功高手或者找到那些闻名天下的武学有什么破绽并没有兴趣,只是纯粹觉得这一拆一解之间极为有趣。
最让萧谣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殷无羁竟然还拆解了慕容家的《千钧剑诀》,虽然这里并不包含那神秘的最后十招。
“师父!你是在太厉害了!我简直想象不到还有谁能比你还厉害!”萧谣看见这套破解之法,对她的师父更加崇拜了。
“天下武学,都有破解之道,真正不能被破解的却是人。这一套剑诀,被你使出来和被慕容听风使出来,威力却并不相同。招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萧谣愣了愣。
慕容听风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唇上是否还挂着一切都无所谓的自在笑容?他过上他想要的写意生活了吗?
“等你伤势痊愈了,为师会让你离开清尘筑,去看一看你的亲人朋友。”
“那师傅能陪我玩玩这套拆解千钧剑诀的剑法吗?”
“好。不过这套剑法原本是我们的师祖萧御风所创的束水剑法,由束水心经变化而来,为师只是稍作调整令它可以用来拆解千钧剑诀而已。”
只有在萧谣露出寂寞神色的时候,殷无羁才会放下他所研究的棋局药典,陪着萧谣过招打发时间。
同时,定禅寺内,一个少年跪坐蒲团之上,双掌合十,似乎在向佛祖倾诉着什么。
一叶禅师缓缓走了进来,轻声道:“阿弥陀佛,叶逸施主,老衲听说你决定离开定禅寺了。”
那少年便是叶逸,三年时光他成长得越发挺拔俊秀,只怕行到街上不少少女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看这俊美的少年。只可惜他眉目之间有一种清冷,像是要将自己的思绪牢牢锁住,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逸向一叶禅师行了一个礼,“多谢禅师收留了晚辈三年。如今晚辈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弱质孩童任人欺凌,叶逸是药王谷的人,自然要回到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