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的,很快就会好。”
一整个夜晚,肖岩都在简的怀中颤抖,直到后半夜疼痛到达巅峰,他只能不断地回忆着关于海茵的一切。自己第一次在废弃的核电站里不小心亲到海茵。他拼了命的回忆那短暂到只有一瞬的触感,那是他人生中最狼狈也是无论时光倒流多少次都不后悔的经历。
肖岩的手指抓紧床褥,他不能挣扎不能颤抖,他告诉自己这些疼痛都比不上那一次海茵踩碎自己的肩膀,骨骼刺穿血肉,疼痛碾压神经。
他可以熬过去,他一定可以熬过去!
汗水浸湿了他的背脊,扣紧床单的指骨几乎要捏碎他自己。简的手覆在肖岩的手背上,用力地似乎为了掩盖他的颤抖。但在漫长的忍耐中,肖岩没有一刻试图扣紧简的手。
这一切就似他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你又赢了,肖岩!”
简松开了肖岩,倾下身来,两人的脸颊靠在一起。
“比起瓦伦汀,你更加残忍。”
终于,肖岩的肩膀缓缓放松,疼痛在漫长的忍耐之后远离,他的脸颊歪到了一侧,呼吸逐渐拉长。
简的手指掠开他汗湿的额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肖岩一直沉睡着,直到他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他猛地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明亮却压抑的房间。
听觉被无限放大,他几乎能感受到玻璃墙另一面海洋生物划开水流的声响,低沉呜咽,玻璃轻微地共振。
低下头,简撑着脑袋侧躺着,目光悠然地落在他的身上。帐幔在肖岩的背上留下一整片的阴影,而他却仰起头望着光亮的方向。
“我是不是应该说恭喜你,成为我的同类?”
“我们本来就是同类。”肖岩将枕头按在简的脸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