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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 浣若君 810 字 2022-11-22

人生太短,只争朝夕他将宝如抱回床上,穿好中单,门也不关径直就穿过书房跑去闹老娘了。

已到子时,外面辟哩啪啦皆是炮竹之声。因杨氏刻意交待过荣亲王府的炮也不敢在内院放传到这儿只有隐隐几声炮响并听不真切。

杨氏方才叫儿子吼了一回心绪烦闷,也未睡着就在床上歪着。

见季明德进来,杨氏慌忙捂脸。

季明德揭开她的手才发现她是在哭。

“我总要想起你三岁那年过春节的时候。那时候你奶还在你到大房去磕头,明义就坐在季白的大腿上,磕完头出来,你问我,娘,我爹呢,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季明德笑道:“我都忘了。”

“可娘忘不了哇。娘那时候狠心,看你伯娘追出来,一门心思怕她抢孩子,抱起你就走。你两只眼儿巴巴,只望着季白。那时候的季白待明义也是好,架在脖子上让他放炮,炮燃了头发,也只笑笑,不打的。那样疼爱的纵着,谁知道你们不是他的种儿?”

季明德道:“那时候儿子也是总盼望着有个爹的,小时候的可笑心思,走在大街上瞧个男子面容和蔼些,我都会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我爹。”

所以他到成纪之后,才会认方升平做干爹。于一个少年来说,父亲是他的高山仰止,亦是他学着要做一个男人时,对照的那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