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德走了过来,解了身上正红色的袍子给宝如披了,掰上她的肩膀,望着远远离去的顾氏,柔声道:“顾氏不过一个软脚妇人尔,我会看着办的,你此时该睡觉的,怎么还不回去。”
在有小季棠在的时候,他连扒皮抽筋这种词,都得小心,不能从嘴里崩出来。
宝如抿唇一笑,清晨火热的朝阳洒在脸上,眸中盈盈秋水,媚意氲氲,比之方才当众怒斥方勋,为自己的清白而辩时的大气端庄,还是此刻乖乖巧巧的样子更叫季明德心生欢喜。
迈步下台阶,她道:“时至今日,便洗涮冤屈,曾经投梁时的绝望无法补偿。妇人之间的事情,我自可自己解决,何须你来插手?”
默了片刻,见季明德不语,她又道:“方勋之所以愿意为顾真真死,不为爱,贪欲尔。他俩什么关系,虽未说明,可在场的除了老太妃,只怕人人都看的明明白白。但方勋不过一条狗,顾氏真爱另有其人,就这样给她订罪,她未免不服气,你何不等我把那个人找出来。”
季明德这一回才是真的大骇:“果真?”
宝如笑的依旧从容:“我直觉是,如今只差证据。你不要管我,此事我必得亲自查出来才行。”
正义或者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既做了恶,便奸夫死了又如何,宝如自信自己可以找到突破口。
一个名动长安的贤妇,撕开她的贤妇面具,宝如才敢去妒,才敢理直气壮的去拥有一个男人的爱,否则,嫡母段氏将是她的枷锁,她仍旧不敢冲破那层屏障,去理直气壮的要求季明德,一生一世只求自己一人。
既杨氏来了,规矩也就一并儿跟着来了。
一夜不曾合眼,季明德又要去上朝了。才洗过澡给放进来的小西拉扬着猫尾巴,在看他穿上那件宝蓝色的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