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是个傻的,咬着牙道:“权力惑人,但我爹只是个郎中而已,宝芝堂在大魏十三州都有分殿,晋江茶楼日进斗金,家中金银堆积成山,我家的银库里,金银比季白更多一倍,我不知道他究竟图个什么?”
宝如挣开方衡的手,窜下另一侧的台阶,急匆匆往清风楼而去。
明月高悬,山下人声鼎沸,方衡追上宝如,悄声道:“我娘很疼我的,这回上金殿得了状元,她往我名下存了至少百万之巨,咱们无论到哪儿,日子都能过的很好。明德都死了,你又何必……”
宝如回头,厉声道:“小衡,我知道你娘逼着你读书读反了你的心,不想做官也不想做生意,就想逍遥自在浪迹天涯。可咱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的顽话,你忘了吧。
明德绝不会死的,你是今科状元,拿出你状元的气势来,长安官场一日一变,恰是需要你这种人才的时候。”
小的时候,一个叫老娘镇压着读书的方衡,一个叫李少源拎着恨不能学成个百事通的宝如,苦极累极,凑到一处,幻想的便是有一日能抛下繁冗的学业和长安的一切,做个剑客,一人一马浪迹天涯。
宝如受了一回磨难,早清醒了。方衡一生顺风顺水,此时还在天上飘。
眼看宝如往山下奔去,方衡拍一巴掌脑门,也跟了过去。
早些时候,清风楼二楼。
李代瑁一袭玄衣,竹冠簪发,正在和笑眯眯的矮个子方勋聊天。
方勋亲自替他炖药,与他聊些自己这些日子游历漠北之后的所见所闻。